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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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2页）

斯道普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但有种从未体会过的撕裂感如影随形，没有表现在生理上，而是心理，没有巨大的疼痛，却是不能忽视的患得患失。

斯道普甚至宁愿这种撕裂是表现在生理上的。

他没有去想那个荒谬的梦境，反而尽力遗忘，过了好一会，斯道普缓过神来。

一抬眼，便看到一双诡谲的绿色眼睛。

是狂笑。

斯道普忽然就感到颅内剧烈的疼痛，强烈的晕眩，就仿佛有搅拌机在脑中疯狂旋转，把那些器官打成一片渣碎，他感到太阳穴一阵痒意，仿佛有血液顺着额角流下。

他感到自己放在身侧的食指摸到了粘稠的液体，随着这种触感，猩红的血浮现在他的视野中。

它就像是所有的文学作品对血液描述的那样。

殷红，粘腻……

味道也和斯道普想象的那样。

略咸，还带着腥味。

他还感觉到另一种更为刺激性的气息。

尖锐，刺鼻。

让他想起曾经毁去他小半张脸的硫酸玫瑰，也想起了小丑。

斯道普甚至无法描述自己的情绪，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仇恨的颤抖还是兴奋的颤抖，是痛苦的咬着牙还是为了抑制笑声从喉管冒出。

在后来，他索性放空自己，他想：或许自己已经患上了什么精神疾病。

这种猜测没让斯道普有多难过，他反而如释重负。

承认自己疯了没那么困难。

……

……

斯道普感到这段时间过的很慢，但同样知道自己的时间观念已经接近于无，但好在，终于结束了。

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潮汐那般，来的时候势头汹汹，仿佛将人埋入海底，抑制呼吸，走的时候，也干净利落，带走所有负面感官，忽然清醒。

斯道普看向自己的手边，没有感知到粘腻的液体，摸向额角，入手的也是淋漓的汗水，睁眼望去，视野没有丁点血红，反而是耀眼的无影灯。

那在遭遇中看到的如影随形的绿色眼睛连同他的主人都不见踪迹。

斯道普挣扎着坐起来，不由自主的言语到：“我还活着。”

他不光活着，身体还前所未有的健康和舒适。

斯道普翻下手术台，走到按理说不会立在这里的落地镜前。

他看到自己的身上依旧有血迹，但拨开衣物，扣除血液的凝固物……没有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