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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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洛不明白何道士口中所說的「藥引」是什麼意思，便問道：「藥引？什麼藥引？你想做什麼？」

何道士鬼魅一笑，手指輕輕划過常洛的臉龐。「什麼藥引？當然是長生不老的藥引了，而你就是那藥引子。」

常洛瞪大雙眼，看著眼前的何道士。「你不是何道士！」

聽到這句話，何道士哈哈大笑起來。「小丫頭，還挺聰明，沒錯，我的確不是何道士。」

聽見「何道士」的話，常洛更加確信了心中的猜測。「我覺得應該叫你馬道長吧？」

「何道士」聞言一愣，隨後不由的打量起常洛。「你說的沒錯，我就是馬道長。」

常洛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因為當她聽到周顛顛講的那些事情之後，心中便有許多懷疑。但馬道長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她就不得而知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什麼？你說為什麼！」馬道長情緒變得激動起來，顫抖的說道：「我在這副臭皮囊里生活了五十年，可終究還是會老去我不能老，我更不想死。」

長生？常洛腦中閃現出這兩個字，是啊，誰不渴望長生呢！可是道亦有道，每個人的生死輪迴都是上天安排好的，僅憑人力，又怎麼能夠與之抗衡呢！

「你就是為了長生殺死了你的徒弟，你還是人嗎？」

面對常洛的質問，馬道長一點也不覺得愧疚，反而怒吼道：「他是我徒弟，我讓他生他就生，讓他死他就死。再說了，我憑什麼白養他這麼多年。」

「你比惡鬼還要可怕！」常洛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世間竟然有如此自私的人，這樣的人，簡直不配為人。

「本來我還以為我的長生計劃要失敗了呢！沒想到你來了，有了你，我就不怕了。哈哈哈！」馬道長臉色猙獰，此刻的他雙眼通紅，徹底迷失了心智。

馬道長搖晃著身體，坐到一旁的石頭上，手裡把玩著匕，眼眶濕潤，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你們常家擁有后羿血脈，不懼生死，你當然不會害怕死亡。而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是人就會老，就會死。

為什麼世間如此不公，你能長生不老，而我卻要生死輪迴。」

常洛越聽越彆扭，她雖然擁有長生不老之身，可她肩負的卻是個人間的安寧，是守護太平的使者。等百年之後，自己相識的人都一個個離去，那種痛苦比死了還有難受。

「長生是一種孤獨，是一種漫長的煎熬，沒有人願意體會那種痛苦的，你真的以為長生就能得到一切嗎？不，你錯了，你…」

「夠了。」常洛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馬道長一聲喝止住。「你擁有長生，當然會這麼說了，不懂的是你，與天地同生，何懼死亡輪迴。」

現在的馬道長滿腦子都是長生兩個字，其他什麼也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