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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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机灵（第1页）

就在这时，一股若浓烈的香味从街角飘然而至，宛如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地拨动着他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悄然唤醒了深藏于他灵魂深处对于美食的强烈渴求。那是一种无比温馨且令人倍感亲切的味道，犹如具有某种神奇魔力一般，牵引着他身不由己地一步步向其靠近。

没过多久，视线所及之处，出现了一间毫不起眼的小小卤菜铺子。店内透出的金黄色光辉，透过那扇半掩着的木质门板，恰到好处地映照在了摆满各式各样菜品的盘子上。每一道卤制而成的菜肴，皆似经过能工巧匠精雕细琢后的艺术珍品，不仅色泽鲜艳动人，而且香气馥郁醉人。面对如此诱人的景象，布达斯情不自禁地放缓了前行的度，双眸之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好奇和热切期盼之色。

他静静地伫立在店铺门前那散着诱人香气的卤菜摊旁边，心中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纠结不已。经过短暂而又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布达斯原本想要开口询问道：“hodobraisedvegetab1esse1？（这卤菜怎么卖啊？）”然而这句话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在他的舌尖上来回打转，始终无法脱口而出。毕竟，布达斯根本就不懂得华语。就在这时，只见他突然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他故意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调皮地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紧接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狡黠而又略带俏皮的笑容。随后，一场没有任何言语的精彩“演出”就此拉开帷幕。

他先是从喉咙里挤出一连串稀奇古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声音——“咦，呀……”这些奇怪的音节伴随着他灵活多变的手势，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与此同时，他还用那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指向摆放在柜台上琳琅满目的卤菜，仿佛在用一种独特的方式默默地向老板问。老板起初被眼前这位行为怪异的客人弄得有些懵，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当他看到布达斯那充满期待和渴望的眼神时，瞬间明白了对方的用意。于是，老板脸上绽放出一个亲切而又和蔼的笑容，宛如春日里和煦的阳光，给人带来无尽的温暖。接着，他十分有耐心地顺着布达斯所指的方向，逐一向其介绍起每一道卤菜的名字以及相应的价格。老板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其中还夹杂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热情与关怀，仿佛正在为一位来自异国他乡的挚友悉心讲解着故乡独有的美食文化。

布达斯全神贯注地沉浸在这场别具一格的无声交流之中，并且全身心地扮演好自己这个所谓“哑巴”的角色。他运用丰富多样的眼神变化以及生动形象的肢体动作，与老板展开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深入沟通。

布达斯此刻已经完全进入到角色之中，他的表演可谓是天衣无缝。每当老板报出一道菜肴的名字以及相应的价格时，他都会极其夸张地用力点头，仿佛真的理解了其中的奥妙一般。

与此同时，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里还闪烁着强烈的好奇与满心的期待之光，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他内心深处究竟在想些什么。紧接着，只见他再次将手指向另外一盘卤菜，嘴里依然出那一连串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咦，呀……”之声，似乎正在努力尝试着跟老板展开一场别开生面的对话。如此这般的情景，在这家小小的店铺内竟然反复上演了五六次之多。而每一次，老板都会被布达斯这副滑稽可爱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终于，当布达斯心满意足地浏览完所有令自己心动不已的卤菜之后，他开始缓缓地在身前左右晃动起自己的双手来。那动作轻柔而缓慢，就像是在轻轻抚摸着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似的。然而，透过他的眼神，人们却能够清晰地察觉到一丝难以言喻的不舍之情，还有一种毅然决然的坚定之意。老板瞬间就领悟到了布达斯的意图，脸上随即绽放出一个温暖亲切的笑容，并轻声说道：“欢迎下次再来哈！”尽管布达斯对于这句中文的具体涵义一窍不通，但仅仅凭借着老板的面部表情以及说话时的语气语调，他便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所蕴含的那份真挚热忱。于是乎，他也煞有介事地佯装出一副阳光明媚的灿烂笑脸，朝着老板微微颔示意，然后转过身去，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这间充满温馨氛围的小店。

布达斯迈着沉稳的步伐，慢慢地从那家灯火辉煌、热闹非凡的卤菜店里走出来。此时夜幕深沉如墨染，宛如一幅巨大的黑色帷幕，悄然无声地将他那高大挺拔的身躯轻柔地笼罩其中。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这股清凉且略带潮湿意味的空气。那气息里仿佛弥漫着城市夜晚所独有的嘈杂声浪和神秘氛围，犹如一激昂澎湃又充满未知旋律的交响乐，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然而，这样的环境却也使得布达斯微微皱起了眉头，并轻轻地摇动着头颅。在他内心深处，涌起了一股无法用言语准确描述的纷繁复杂情感。这种情绪并不仅仅源于刚才错失品尝美味菜肴的遗憾之情，更包含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警惕感以及挥之不去的忐忑不安。

夜幕笼罩下的城市，华灯初上，霓虹璀璨，宛如一座梦幻之都。街道两旁，五彩斑斓的灯光交相辉映，将黑暗的夜空割裂成无数块奇异瑰丽的画卷。行人们步履匆匆，仿佛被时间追逐一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同的神情，或是疲惫，或是喜悦，亦或是忧虑。他们就像这座城市中的过客，怀揣着属于自己的秘密和故事，在这片喧嚣的海洋中漂泊。

布达斯悠然自得地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头，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内心警惕万分。多年的间谍生涯早已让他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和一颗沉稳冷静的心。他能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哪怕是一丝风吹草动也休想逃过他的法眼。此刻，他感觉到有几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那种被监视的感觉犹如芒刺在背，挥之不去。

这些目光若隐若现，神出鬼没地穿梭在拥挤的人潮之中，却始终没有露出庐山真面目。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令布达斯心生不安，因为它唤醒了深埋在心底的那些惊险刺激的记忆。然而，这次的情况却有些异样，那股寒意比起从前任何时候都要刺骨，仿佛能够穿透灵魂，直达内心最脆弱的地方。这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让他不禁毛骨悚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