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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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看着cdy脸上还没起多少变化，又补了一句：

“快来尝一下，这样才算我这点辛苦没有白费。”

cdy等他把这一堆话说完，这才慢慢的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又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疫情期间，难道饭馆没有受影响吗？”

怕cdy听出什么不实来，连忙又睁着眼晴编出新谎了：

“只是紧了一阵子，现在又开了。饭馆里的桌子都拉开了距离，人们都戴着口罩，只是吃的时候才肯摘下。现在也难为了餐饮业，本来经济就不景气，又赶上了疫情，虽说政府有补贴，但那也只是补上了点房租而已。大头还得靠自己挣。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吃客和老板都各有各的急操呀。能吃上口像样的饭已经不错了。”

他这话显然是说给还在爱搭不理的妻子听的。

“那你先吃吧，忙完了这点活，我马上过去。”

现在cdy的语气才放软了一点，也许是为了回馈他的辛苦，也许是为了他口中的几个特意。cdy终于给了句软话，似乎开始放下了几天来的矜持和介蒂。

听到这话的李峰心里算是放下了自己那颗还未放稳的心，连忙又到厨房忙活了一番，然后便一心一意的等着cdy的光临。

cdy也不是一个不给面子的人，就是为了又是趁热尝一口，又是特意。她也没让李峰多等。几分钟之后她也到了厨房，这是两个人自从冷战以来的第一次共同面对，共同坐在一个餐桌上。两个人都显得有点儿拘束，尤其是cdy，她忍住了看到那剁椒鱼头之后泛上来的些许噁心，掩了掩嘴巴，竟说起了违心的话：

“这红红的剁椒鱼头看着就很好吃，不知道他们放了多少……辣椒？”

说到这里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嗓子眼儿一个劲的往上涌，她捂着嘴巴，只得无奈地紧跟着又说了句：“对不起！”

李峰见状也连忙从纸巾盒里抽岀来了两张纸递了过来：

“这下……我相信了你不是因为这讨厌的病毒，原来还真是歪打正着了。”

cdy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又是一阵的冷场，两个人都显得很尴尬。为了缓解气氛，李峰突然脸上堆起了笑，随口说起了一个笑话：

“你……猜今天我与我妈通电话，告诉了她这喜讯。一时竟说错了话，引来了一场笑话，我想告诉她，老妈你终于要有孙子了，一急竟说成老妈你要当孙子了。你猜我妈是怎么回应我的吗？”

这一下还真把cdy紧绷的嘴给逗笑了，只是还是抿着嘴不作声。

“我妈回答说：儿子我以为我要解放了呢，没想到又让你多判了几年的刑。”

“你真的告诉了你妈？还是……”

夫妻这么多年的cdy突然再也笑不出来了，倏然反问了一句。她了解李峰与他母亲之间的亲密度。就像深知死去的母亲一直在自己心里的位置一样，这种回答又怎能出自于李峰母亲的口中呢？抱孙子不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吗。还曾经不指名道姓的骂过她，燕过留下毛，好鸡天天蛋。不下蛋的鸡就不叫母鸡了。现在听到她怀孕，应该马上从床上跳起来才对，怎么能言到又判了几年刑呢？高兴还来不及呢。

是不是他只是为了应景？没话找话，才编出了这个笑料来呢？

这样的玩笑对于一个处于劣势之中的女人来说，很容易马上认真上头的。相信像他所说的那样，她在想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的婚不想再离了？那么自己又该如何安排自己的下一步呢？

痛楚

这顿湘菜大餐与其说是为cdy而准备的，倒不如说是特意为李峰而做的，让他不光酣畅淋漓地饱餐了一顿。而且又饮了不少的酒。

两个人自从离婚冷战以来，厨房几乎再也没冒着什么油烟来，除了那方便面之类的快餐之外，加之女人的孕吐，两个人近乎都忘了胃窦的需求了。

对于辣，李峰有着特别的嗜求。寻常日子几乎是无餐不辣，除了周六意大利面只加蒜以外，其他的是顿顿短不了红红的辣椒。有段时间他家攒串在一起的小米辣像风铃一样的挂在阳台上。风一吹那红红的小椒子随风摆动在空中，好似红色的仙女翩翩起舞般的美妙。连那隔壁的老邻居有次碰到了cdy都忍不住地发问道：难道你们中国人也像墨西哥人一样那么酷爱辣椒吗？看不出来你们两口子的口味都那么重呀。

接着那老头又发挥了德国人直言不讳的性子，低声不好意思的说道，不怕你不爱听，吃辣椒上瘾，其实这是一种良性的自虐。它虽让你很下饭，但是却再也找不到其他调味料的存在味道了。

当时俩人还在好的时候，cdy还向李峰转告了那老头的这番话，李峰当时梗了梗脖子悻悻的回应道：

“难道只向他们德国的面包香肠看齐就不自虐了吗？关起门来自家的厨房，做自家的饭食，谁也无权挑长道短。如果我连吃辣椒的自由都被挑了刺。这不就是等于让我在这个冰冷无聊的世界里骤然忘记火焰的魅力了吗？告诉他被辣到是一种福气。我愿让它永远折煞我也。”

这顿饭由于cdy的反应，成了李峰的独餐，他吃了太多的辣椒，也享受了太多的舌尖之快。以至于饭还没有吃完，他嘴角上便开始隐隐冒起了泡。他摸了一下自己发烫的嘴唇，调侃地对担扰的看着他的妻子说道：

“这一下，我也终于有了明天不去上班的理由了，只道是新冠来袭，我也未能幸免了。”

李峰虽然与cdy表面上言和了，但心底下根本就没有放下包袱，这个包袱就是他目前的尴尬所在，它来自于两边的女人。是存？还是弃？到底又该是谁呢？自己这脚到底该往那边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