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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變不了,但我是賀蘭觿。」
「你不是!少跟我在這玩文字遊戲。」皮皮冷笑,「跟你合作?三番五次讓我死,你有誠意嗎?我怎麼知道你來找我幹嘛?你就是個改頭換面的偽裝者!可能你已經囚禁了賀蘭,殺了千花,正在聯合沙瀾族奪取他的權力。又或者賀蘭已經躲了起來,你是青桑派來抓我引他出來的。——別做美夢了!第一,我不信你,第二,我不怕死。想要密碼?門都沒有!賀蘭觿,你再要來惹我,我就再去一趟燕昭王墓,那裡有很多你害怕的東西,信不信我一把火燒死你!」
談判陷入僵局。
「既然合作,當然要彼此信任。」賀蘭觿想了想道,「說吧,你要我怎麼證明我是賀蘭觿?我的臉還不算最直接的證據?dna可以嗎?」他指著自己的頭髮,「拿我頭髮去化驗行嗎?」
「你寧死都不願意與人類的醫院打交道。」
「可以去千美醫院。」
——蘇湄走後,皮皮去過好幾次千美醫院,想與狐族接上頭。但醫院已經易主,裡面倒有不少醫生,皮皮一個也不認得,更無從判定他們是否來自狐族。皮皮以為自己身上有賀蘭的種香會引人注意,虛構了一堆病情把專家門診挨個兒地看了一圈,也沒人過來找她聯繫。
「我怎麼知道裡面的醫生不是你的人?」
「那你說還有什麼辦法?」
「我們曾經在一起說過很多很多的話,只要你說出哪怕一句——只有你我才知道的話——我就相信你。」
「可我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
「努力想——哪怕只有一星半點……哪怕只是破碎的……只要你能想到……」
祭司大人沉默了,他低下頭用力地思索著,努力回憶著。
皮皮很有耐心地看著他,居然拿起一個包子吃了起來。
不知為何,皮皮忽然對他產生了一絲同情:畢竟曾經深愛過,如果他真是一個迷失的靈魂,應當給他機會證明自己、找回過去。
幾乎過了大半個小時,賀蘭觿遲疑地抬起頭:「我只記得一件事……不知道發生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跟你有沒有關係……甚至不知道這是否真的發生過,抑或只是我的一個夢……」
「請說。」
他茫然地看著皮皮:「我躺在一個很黑很黑的地方,完全沒有光……然後……有隻手電突然照了進來。很強烈的光,非常刺眼,亮到無法忍受……我只好請求那個人關掉手電。」
皮皮怔住,呆呆地看著他。
——那一年賀蘭受傷獨自躺在井底,她就是拿著一隻手電走過甬道找到他的。還記得他當時說的第一句話是:「關掉手電,皮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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