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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地一箭射出,果然不中,但力道極大,「叮」地一聲,射到對面屋頂的瓦上。兩隻狼瞬間已到,皮皮根本來不及裝箭了。當下抽出廚刀向前刺去——
鋒利的狼爪從她胸前划過,拉出三道血印。但皮皮的刀也在狼身上割出一條傷口。「廝啦——」一聲,另一隻狼跳下來,在她肩頭咬了一口。
狼的犬齒又長又深,一口下來,皮開肉腚,血流如注。皮皮痛得手腕一晃,刀差點掉在地上,也顧不得許多,揮舞著菜刀向兩隻狼衝去,一通亂砍。
大約是被她殺紅眼的氣勢嚇到,兩隻狼忽然同時向後退了三步。
皮皮頓時覺得有信心了,便在這幾秒間拾起地上的弓.弩,用腳踩著張弦裝箭,再次對準它們。
雙狼又向後退了一步。
皮皮手搭扳機,側身而立,眯起了右眼。正聚精會神之際,一隻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肩上,身後傳來一個聲音:「皮皮。」
她轉身一看,賀蘭觿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一件純黑的睡衣將他裹得十分嚴實。祭司大人的臉還是蒼白的,頭髮也有點亂,一幅剛睡醒的樣子。
原來雙狼後退,並不是因為害怕皮皮,而是害怕站在她身後的賀蘭。
「這裡交給我。」他的聲音很低、很淡定、帶著一種無法置疑的高貴與權威。
皮皮退到一邊,依然警惕地舉著弓.弩。忽然手一松,沉重的弓.弩被賀蘭觿隨手放到了腳邊的花壇上:「這個也不用了。」
話音剛落,雙狼化作人形,卻是一對光頭男子,個頭相似,長像相似,儀容整潔,戴著墨鏡和銀色的耳釘,各穿一套灰色細格的休閒西裝,乍一看去像一對嘻哈歌手。其中一位的臉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
賀蘭觿認真地打量著他們,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北山家的?」
疤痕男點頭:「北山千門。」
另一個道:「北山積雪。」
「長空、千門、積雪——」賀蘭觿顯然熟悉這幾個名字,「北山長空呢?當家的沒來?」
北山千門兩眼看天,冷笑:「殿下真是健忘,幾個月前在沙瀾,我大哥死於你的杖下。」
「哦。」
他想起來了,雖然記憶十分凌亂,但北山家在沙瀾最大的招牌就是光頭三兄弟,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皮皮倒是不記得賀蘭觿曾經跟北山家交過手。在她印象中,當時斗得最凶的是修魚和安平兩家。不過降落在沙瀾的第一夜,賀蘭觿曾經把她一個人留在松樹上,去尋找金鸐和陶家麟,後來聽說他們遇到了北山的人,大打了一架。估計北山長空就是在那個時候被幹掉的。
「所以——」賀蘭觿道,「現在是你當家?」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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