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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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1页）

小姑娘像河豚般不满地鼓起了脸：“莎莉！”

早幸看着莉莉安的小脸，艾泽婆婆沉重的往事，王室的纠葛，全都消融在了小姑娘灵动的双眸中。她蹲下来抱住了莉莉安，小孩子较高的体温熨平了她皱成一团的心事：“莉莉安，你好温暖啊。”

“好热啊莎莉——放开我——”

既然知晓了梅提欧的生日，那还是送点聊表心意的东西吧。

早幸去找艾泽婆婆咨询了是否有其他助眠用的物品，艾泽婆婆坐在桌前羽毛笔轻点纸面，想了一会儿后站起身带着早幸到店铺的柜子里翻找起来。

“是给三殿下的生日礼物吗？”

老人一眼就看出了早幸的心思，手里抱着装满鲸鱼油的罐子，笑着对她说。

“是的……虽然也想过送贵重的东西，但我完全不了解这里奢侈品，”不如说哪里的奢侈品她都不了解，“还是送点有实用性的吧。”

“这样更好。”艾泽婆婆把找出的材料放到桌上，开始调试天平，一边让早幸先记下每种原料的名称并讲出功效，“我曾经梦想过去寻找能衡量一切价值的天平，但人的心该如何计算呢？对于一人或许轻如鸿毛，对于另一人却可能重若千钧，可能只是一时的拥有，也可能变为记忆里的永恒。那这样天平的结果还有参考价值吗？想到这里我就放弃了。”

早幸写完了配料单，开始记录艾泽婆婆口述的各种原料用量：“真有这种天平吗？”

“世界是很大的，神遗落的权能有时会以物件的形式出现，有谁能断定不存在这样的神器呢，不过我有生之年是没见过了。”艾泽婆婆不再插手，只在一旁指点早幸该怎么做，“但三殿下是个很好的孩子，无需借助这种假定的器具也能看到物品上所凝聚的情谊。”

“在老师眼里谁都是好孩子吧。”早幸称量着某种蓝色的矿物碎屑，这么说着时就想到了很地狱的事，在艾泽婆婆眼里能被称为坏孩子的大概是她自己和她的孩子……

“只要不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就都是好孩子。”艾泽婆婆帮早幸理了理没扎好的碎发，“好了，我们去炼金台吧。”

艾泽婆婆教早幸做的是一对香薰蜡烛，为了提高容错率早幸多称量了一些原料，但制作过程很顺利，一次就成型了，现在蜡烛正放在角落阴干，多出的材料也不好再放回去。

“这些可以用来做食物吗？”早幸指着称量纸上的配料向她的老师询问。

“嗯……改改用量再去掉一两味材料的话可以，”艾泽婆婆用食指点了点矿物和猩红虫豆，“这两个不要，其他的莎莉你自己查阅资料调配吧，不要过量就行，配方记得给我看一下。”

这是艾泽婆婆给她布置的作业了。

等晚间把凝固的蜡烛包装好，小蛋糕也出炉了，一口一个的大小，助眠功效，正适合作为晚饭后的甜点。

虽然有助眠效果的原料在里面只占着微不足道的比例，糖与油才是主体……

悄悄给格鲁克装了几个小蛋糕，早幸去泡了一壶清茶端上桌，坐下后与艾泽婆婆和莉莉安一起分享临睡前的惬意时光。

艾泽婆婆正在给孙女念绘本，一边叮嘱她不可以吃太多。莉莉安念念不舍地放下了最后一个小蛋糕，眼巴巴地看着早幸：“莎莉为什么不能每天都做点心呢？”

“是为了不让你吃那么多啊。”艾泽婆婆捏了捏孙女的小脸。

早幸一边倒茶一边笑着道：“每天做点心的话我可能更像个西点师而不是草药学徒了。”

艾泽婆婆松开了手，若有所思地说：“似乎也可以……莎莉，我们可以在柜台上专设一个卖点心的位置，每天就只售卖一点。”

看到早幸局促的样子，艾泽婆婆笑道：“当然，是在你能完成学业的情况下，但我不希望年轻人太过局限自己的发展方向，你愿意试试看吗？”

莉莉安一脸期待地看着早幸。

“……好的，我试试。”

点心

门被推开，铃铛哗啦作响，老猫塔塔原本蜷缩在早幸膝上，被这骚乱烦扰得跳到了地面，翘着尾巴慢慢回了里屋。

早幸正坐在前台一边看店一边写作业，艾泽婆婆刚才带着莉莉安出去见客人了。初夏的阳光透过橱窗穿过悬挂在房梁上的花枝照射进昏暗的室内，窗台上装着风信子球根的几个圆墩墩的瓦罐在她的笔记本上打上了馒头似的阴影，随着气温上升早幸也换上了短袖连衣裙，作为草药店的店员在围裙上别好了桔梗胸针，发丝用头巾老老实实地包在了脑后。

这样一个静谧的午后，在这条偏僻的小巷里，会有来访的客人算是一件少有的事了，毕竟艾泽婆婆的客人大都是大批量订购并让她们送上门去的。

早幸抬起头，转过身去：“您好，欢迎光临——呃。”

“两包饼干，一盒香草茶。”来人不客气地直接走到了前台点单。

“卖完了，一般早上就没有了。”早幸收起了作业，“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吗，希尔伯。”

“……店员小姐的微笑？”希尔伯遗憾地打量着柜台上空空如也的盒子，按理说那里应该装满了点心的。

早幸深吸了一口气：“你不适合说这种话。你怎么知道我们这里开始卖点心了的？”

“占卜科的老师来买过，那个人很喜欢在学城闲逛。”

早幸想起了曾听到的那位老师的情史，的确有不少是在学城的各种奇怪角落发生的：“好吧。售卖的已经没有了，但我留了些自己吃的，你现在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