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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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9页）

「你说什么呢。」

原来她一直在想这些。

我们都知道她的病情，却从来不告诉她。

但是她那样灵巧的一个人，怎么会感觉不到呢。

原来一直憋在心里，独自一人消化。

看着她湿润的眼角，我有些乱，有些烦，我不知道自己对她是什么感情。

我只知道我想保护她，给她我所拥有的一切。

「没有不要你，怎么会不要你呢。你那么可爱那么乖，怎么会不要你。」

她笑了：

「谁说的？我刚才还对你发脾气了。」

我牵起她的手，陪她走出琴房。

她体弱，每晚必须早点吃药睡觉，最近一直都是我在监督的。

「今天不要吃药，也不要睡觉。」

「那你要干嘛？」

我把她的头发弄乱，又耐心的梳理整齐。

「我要和哥哥结婚。」

刹那间我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呼吸重重的砸在静谧的夜晚。

她坚定的拉着我，往花园里走，每走两步就要停下来喘口气。

我竟不忍心阻止。

她揪起一根小草，两三下就变成了一对戒指。

在海棠花下，她欢快的说：「现在请新郎新娘入场——」

然后跑来挽住我的手臂，笑得那样幸福。

我似乎也跟着她一起步入了婚礼现场。

那是和沈竹心结婚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奇妙的热流充盈全身，脚步轻快又有力。

她自己当起司仪。

「请问新娘，无论生老病死，富贵还是贫穷，你都愿意和顾怀川永远在一起吗？」

又自问自答：「我愿意。」

「好了，现在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她拉过我的手把草戒戴上，又将另一枚放在我手里，理所当然的对我伸出手。

是了，现在该给新娘戴上戒指了。

我单膝跪地，把手中的戒指为她戴上，坚定又认真的。

忽然间又水珠砸在我的手背上。

是她的眼泪。

她又笑又哭，又开始急促的喘息。

我连忙把她背到屋里，放在床上，又将被子严严实实的盖好。

可她还是呼吸不上来。

她说不了话，只是用眼神阻止我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