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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萼为人胆大泼辣,娇纵又妩媚。利用男人时甜言蜜语多的是,用完后翻脸也格外快。
她单手挑起车帘,斜睨着一个黑瘦的小厮——何穆在明州仍有许多可用之人,七拐八拐搭上了雷元亮手底下的这个小厮。
“去告诉你们家主子。”桓玉的腔调带着某种生涩奇诡的韵律,“说故人玉萼来访,让他来见我。”
小厮应当是听说过玉萼这个名字,用一种探寻的目光打量了她一番道:“我家主子早已没什么故人了。”
这两年陆陆续续来了许多投奔的人,主子都没怎么见,更何况这几日是要紧关口,主子定然更不会见人。
桓玉的脸冷了下去:“不见我?那好,你问问他,十年前自己父兄的死仇还报不报?”
小厮面色变了一变,应声去了。
桓玉甩手放下车帘,低声道:“您混进去之后果真能脱身?”
谢衍安抚道:“十年前我便能做到的事,没道理十年后做不到。”
这话让她紧绷的心绪放松了些。片刻后马车外传来那小厮的声音:“还请娘子下车。”
他们此行一共六人,出去何穆李德外,还有两个隐匿功夫极好未曾露面的暗卫。桓玉下车,接过小厮手中托盘上的蒙眼黑布,冷嘲热讽道:“还真是谨慎。”
话虽如此,她还是接过黑布蒙上了双眼,把手搭在了小厮伸出的手掌上,谢衍他们则几乎被半押着走。
没有人出声。桓玉在心中默然数着自己的步伐,约莫走了一刻钟才停住脚步,勾下了眼前黑布。
院子里几步便是一个护卫,正堂前则站着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他眉眼寻常,看人时却有一股野兽般的狠戾。
大同教鄂州堂主,雷元亮。
他鹰隼一般的眼眸扫过桓玉顶着的那张面皮,又在她浑身暗藏玄机的银饰以及因用毒微微发青的指尖上顿了顿,找到了这女人身上熟悉的狠辣味道。
“玉娘。”他缓缓道,“真是好久不见。”
“原来郎君还记得我。”桓玉讥讽一笑,“我还以为您另结新欢早就忘怀了呢。”
雷元亮道:“我怎会忘。”
“——毕竟你次次见了我,都要先纠缠上来,欢好一番呢。”
桓玉心头重重一跳。
作者有话说:
委蛇
早就知晓玉萼作风放荡大胆,没想到竟大胆到每次见面都要先在床上纠缠么?!
“我倒是想啊。”桓玉反应极快,目光轻佻地在雷元亮胸腹处扫了扫,语气又森然转凉,“可郎君又不是来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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