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柰一头硕大的大孤子倒在地上,被李居安拖出来,野猪身上还有两个窟窿眼,耳朵下方还插有极深的刀口。
陆家兄弟祖上都是猎户,他们最清楚不过,两枪位置虽然有一枪正中心脏,但能叫野猪立即毙命的,还得是耳朵下方的刀口子。
陆志强喊道:“李居安?哪偷的?”
李居安抬头瞪他俩人一眼,自顾自拖着松木滑子,将沉甸甸的大孤子从雪窟窿里拖出来。
陆锦扬眼神刻意闪躲,避开他的眼神,脸上表情十分精彩。
“还能是偷的?还能从山里捡的?肯定他打的啊。”
他们采山放山好几天,都没能采到好东西,很明显,野猪是李居安打的。而且,是李居安用侵刀,扎透野猪耳下头部,一刀毙命!
别说手法,单说这份胆识,就让陆家兄弟两人心中多少不得劲。他们作为祖上是猎户的屯人,不愿承认风头被李居安盖过去了。让他们心里非常不好受,表情也很别扭。
李居安眼睛一斜楞,骂道:“你们给我且一边去,别挡道。再瞎哔哔滚犊子。”
他一个人进山才一年,背篓里满当当的全是收获,手里还拖着沉重的大头野猪,累得呼哧呼哧拖都拖不动,全是收获的喜悦。
人有比较才能知足。相比李居安的大丰收,陆家兄弟进山好些天,双手空空,颗粒无收不说,灰头土脸瘦了吧唧,一看就营养不良油水不足,还一脸丧气。
陆志强眼珠咕噜一转,立马起了花花肠子,变脸搓着手直笑。
“咱李哥可了不得喽,有了野猪,晚上必须整点杀猪菜啊是不!”
“再温一壶小酒,那滋味儿不比苞米面子大饼强多了?”
他弯腰帮着李居安就拖,要不是大孤子太沉重,他巴不得将猪肉扛在肩上颠着走。
陆锦扬也上了眼力见,赶紧笑道:“李哥哪是屯里姑嫂们嘴里的耍钱鬼啊,绝对是打猎手法杠杠的,妥妥的打猎标兵!年底必须去林场评个先进。”
陆家兄弟两个满嘴跑火车,为了蹭上一顿杀猪菜,老脸都不要了。
李居安看破不说破。他决定顶替孙为民进林场打帮围,还得有人引荐。孙家是不可能给他引荐的,两人见面不干仗就不错了,想要说动林场领导进场,在林场做临时工,又是帮围队员的陆家兄弟,就是最好的选择。
他拍拍大腿,终于落了个轻松自在,喊道。
“苞米面子啊,是磨得粗,口感喇嗓子。今晚整点杀猪菜炖个粉条,再配两口小酒,小味儿挠挠的香。”
“可惜啊,我家没酒。”
陆家兄弟一个拖着大猪头,一个扛着猪后脚,激动地话赶着话,恨不得立马精神抖擞地窜到李家老宅里蹭饭。
两兄弟一个比一个热情,脑袋点的和拨浪鼓似的。
“我家有酒。”
“小酒我家可多,北大仓酒、凤城老窖,常德大曲。哥,你要是考究,我可以偷我爸菜窖里藏的五加白。
五加白是80年代的资产小酒,在当地家喻户晓,也是一代人的口粮记忆。陆家老爹最喜欢五加白,此酒酒满品好,适合摆柜、收藏。
三人拖着沉甸甸的大孤子,回到屯里。
……
屯里老屋热闹起来。
李居安一个人打到一头大孤子的消息,很快从屯里姑嫂嘴里传遍整个屯。
隔壁张婶王嫂仔细打量李居安,眼里都是不敢置信。这还是老李家不务正业的儿子么,咋还转性了呢?采山打猎,都是正事儿啊,年前都是谁在传老李家儿子游手好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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