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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青动作轻柔,一层一层的将缠绕在他身上的裹帘慢慢除去。
战玉容见她慢条斯理的样子,愠怒的催促着,“你这要弄到什么时候?福依阁里其他的婢女呢?”
温宁微微一笑,“她们心软,怕碰疼了她,自然是下不去手。还是我来吧!”
流青躬身退去一旁。
这本不该郡主亲自动手,但事急从权,宝贤王暂时把规矩放在一旁。
温宁动作粗暴地撕扯着他身上的裹帘,仿佛每一丝布条都与她有着深仇大恨。扯不断的地方,她便操起剪刀,毫无预兆地在他身上飞来划去,剪刀的寒光在空气中闪烁,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
布条在她的手中碎裂,飞舞,看得人惊心动魄。
若说这一刻,月寻不怕那是假的。
身上的裹帘不足以困住他的手脚,以他的功夫可以轻松爆碎这些缠累,但毒意一旦入了心肺,丹片也护不住他了。
他又惊又气,咬牙切齿,寒瞳溜圆。
看得战玉容都忍不住跟着紧张起来,心想这做墨温宁的丫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最起码胆子要够大!
温宁故意背对着宝贤王和战玉容,冲着月寻夸张的模仿“尖叫”两个字的口型。
可这种有失形象的事,月寻做不来!
他轻蔑地斜睨了温宁一眼,眼神中蕴含着冷漠和不屑。
温宁被他那小眼神气到想笑,不配合是吧!傲娇着是吧!
忽然!一只不安分的小手在他身上胡乱的地掐了两把,痛得他差一点叫出声来。
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疯狂的女人,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凌厉。
温宁似乎也被他的眼神激怒了,更加肆无忌惮地挥舞着手中的剪刀。
月寻瞅准时机,突然一个侧身,灵巧地躲过了她的攻击,与此同时一个迅的反击,一把抓住了温宁的手腕,用力一扭,将剪刀夺了过来,丢去一旁。
他贴近她的耳畔,冷冷的说道:“我警告你,再敢不老实,我就把你的脖子拧断!”
温宁突然反手环住他的腰,趁着撕扯裹帘的空隙,凑近他的脸,悄声道:“月公子越生气,这张脸便是越迷人。”
月寻不着痕迹的推开温宁,从妃榻上跌落在地,把脸埋在交叠的手臂上。
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掩盖得极好。即便生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也没有人看出端倪。
温宁缓缓起身,双眉一挑,眸光里是似笑非笑的挑衅,“看见你活蹦乱跳的,本郡主就放心了!”忽然转过身看向宝贤王,“父王,人没死,活的好好的。您看啊还想证明什么,也一起了吧!”
人没死,验证了于药年是庸医误诊。也证实了自己所言非虚,并不是一个做事没有章程,胡作非为之人。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
婢女的身份,才是宝贤王夫妇最关心的事情。
即便墨温宁不说,宝贤王也不会轻易揭过去。
所以,还不如她坦荡点。
果不其然!
宝贤王双眉一挑,目光落在月寻身上,“把头抬起来!”
月寻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毫不畏惧地与宝贤王对视。
宝贤王不禁神色动容,王府里的下人是没这个胆子敢直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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