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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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一个半小时（第2页）

百思不解下，我起身狐疑地双手揣兜缓步走了过去，同时边走边双目审视着他，这个服务员。

我俩逐渐四目相对，此人也略微反映出来些许不自然。

“警官，俺叫春根，在这里上班两年啦，俺老板下午叫俺赶紧来，俺就赶紧赶来了，听说是那个死人的事，唉，怪球，真晦气。俺就是个服务员，真…不知俺能帮上个啥？”

“你…那天都当班嘛？”

“对嘛，俺那天盯班到打烊，收拾盘完点后才走。那老板是知道的…”

大背头插话，“春根儿啊，别怕，警察在这就是问问你当时看的那卡座时发生的情况，谁让你倒霉那天给赶上了呢。好好配合啊。”说完回头，笑嘻嘻地对着沈队和我示意着继续。

我继续问，“酒你存的？谁示意让你存的？我要是你，众目睽睽下自己没盯好卡座，让客人吃了霸王餐，应该直觉先去找逃单的人去吧！不是吗！”我逐渐放大声量。

“俺，俺…是找来着，但，俺瞅见客人的外套还在那里搭着，俺就踏实了…。”叫春根的服务员着急回话有些结巴。

“俺，后来，也咂摸着，这衣服横不能也值不了几个钱吧，不会是城里人跟俺耍花枪枪吧，后来，心里又害怕了…也开始担心客人不会真跑了吧…，俺就，就，就跑去收银台那里查了查，…这才把俺心里这块石头给卸了下来。账已经结了。”

“结了？”沈莉瞪大眼睛问道，“谁结的…？”

“这，这俺就不清楚了，反正账当时结完了，俺也用不着瞎合计了，那瓶洋酒可贵了，俺可赔不起。结了俺就踏实咧…”

我回头瞅了眼沈莉旁边坐着的小刘和田晓梅罗放他们。

“闭路监控能确认他所说和当时他位置吗？”

小刘他们仨坐那对我齐刷刷点点头，刘儿补充说，“我们在大厅和后台收银隔间那里都几次看到了春根的行走动线，时间上和过程演进的节奏也比较同步。看来是这样的。”

我来回踱步着，那存酒卡又是如何放入了死人的口袋呢？

“你知道，你存完酒的那张编号23985的存酒卡在哪里找到的嘛？”我瞪大眼睛凝视着他。

“警察同志，您就别吓我俺了，俺老板都和俺说了，俺真的不知道卡片是咋球个自己跑到了那个死人的兜兜里了…”春根说着眼看着都站不住了，直往下出溜，索性后腚一沉蹲在那里，混乱着挠着头。

“俺在俺家村里也是老实人咧，俺就是出来城里打工的。整个村子，啊不，别说整个村子就是整个营子里，俺都是那个本分的人儿，可不敢像警察同志您说地，害个人儿，还要往那死人的兜兜里塞东西，咦…想想都吓死个人哩。”

看着春根着急的样子，陕北的乡音也不由地自然流露出来，越来越重。的确是憨的可以，想想遇到这事也的确是够为难他了。

“咦，对了嘛。俺想起来，收拾的时候，俺是连同客人的那件外套和存酒卡一起交到了后勤老刘头那里了。一般客人遗留的东西叫交给他统一存到失物招领的柜子里嘛，老刘头统一保管和还给客人。对嘛，想起来了，就这。”春根蹲在那一拍大腿。

我问大背头这老刘头是干嘛的？大背头赶紧接过来回答。

“咦呦喂，老刘头儿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要说他呀，姆们这后勤大爷，平时打扫个卫生啊，刷刷厕所啊，给大家伙洗洗衣服啊，都干。要说这客人失物招领这活也是他的，姆们有一柜子是专门放客人遗落的东西的，就一把钥匙，他自己保管。人品没得说啊，跟我很多年了，没有过二心，做人本分极了，要不我也不会让他看客人东西不是，嘿嘿嘿。”

“你等等，你说刷厕所？厕所也是他管吗？”

“对啊！嘿嘿，工作时间那里是他的办公区，卫生间里有人开个水笼头递送个毛巾起不显得很有档次嘛我这里，嘿嘿，再雇个人多麻烦呀，老刘头儿也乐意，当然啦，有时客人还给个小费啥的，算是给他个人福利啦，我可从没有剥削过他这块啊。”大背头得意洋洋的吹捧，好像是施了别人大恩一样。

“刚照刘儿说的，死者晚上十点半后消失不见，又有人见他进了厕所，闭路电视在那里又是死角，那么据我们发现死者在河边的时间推算，死者死亡应该是0点前后。那么中间的这一个半小时就是关键所在。”

“老刘头儿现在在哪？我们去找他！”我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