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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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给我干哪儿来了（第2页）

“原来如此。”她抚摸着腹部不知何时裂开的产卵腔，那里正在渗出荧绿色的神经液，“所谓流放，不过是活体实验。”

天际传来涡轮轰鸣，三架印着齿轮与颅骨徽记的侦察机掠过。万机朝圣者的银色机群在云层撒下纳米虫雨，那些机械颗粒组成的光幕上闪烁着教义：

“血肉是过时的代码，钢铁方为永生。”

【提示：正在为您孕育子体】

万星弓起身子剧烈咳嗽，吐出的却不是血液——是上百颗包裹着金属碎片的虫卵。

【孕育成功，您已孕育天灾级子体“孢尸虫”】

新孵化的孢尸虫群在她脚边组成诡异的阵列，虫体胸腔裂开六瓣口器，脊椎增生菌丝触手。

【子体：孢尸虫】

【寄生载体：尸体】

【杀戮特性：释放神经孢子控制300米内活体】

“向你们的造物主问好，”她轻触领头的孢尸虫，那生物立即展开菌丝翅膀。

虫群扑向纳米风暴的瞬间，银色洪流竟开始倒卷，机械颗粒被菌丝同化成血肉电路板。

当第一只孢尸虫撞上侦察机时，驾驶舱传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万星看到飞行员的面罩下钻出齿轮状血管，他的电子眼正在融化成虫卵培养舱。

“检测到未知进化模式”死刑星的监视芯片残留突然发出刺耳鸣响，“警告所有观测单位立即撤离”

万星扯断脖颈上最后一块芯片，发现自己的声带结构已发生变化。

当她冷笑时，喉腔传出的是无数虫卵碰撞的咔嗒声。辐射雨不知何时变成了荧绿色，每一滴雨水都在地面孵化出微型口器。

她走向清道夫残骸，孢尸虫群立刻将机甲残骸编织成血肉王座。当万星坐下时，王座下方突然钻出神经束般的触须，刺入地壳深处汲取放射性养分。

“妈妈”有稚嫩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好饿”

万星按住太阳穴，发现颅骨内壁布满蜂窝状的卵室。某种超越人类认知的感知力正在苏醒，她能看到整个死刑星的痛苦。

地核深处被囚禁的岩浆生物在哀嚎，大气层外悬浮的监察卫星在颤抖，甚至银河议会厅里那些机械议员的核心代码都成了可供吞噬的数据流。

“安静。”她对自己沸腾的子宫低语，腹部的产卵腔又裂开几道缝隙，“很快就有真正的养料了。”

天际线开始扭曲，万机朝圣者的主力舰队正在突破大气层。

但万星知道，最先到来的会是新血肉福音派的基因猎手——那些疯子会像发现蜜糖的蚁群般扑向她的子嗣。

菌丝王座下方，首只孢尸虫正在发生二次变异。它吞食的纳米虫群在甲壳上形成银色纹路，复眼里流转着万机朝圣者的核心代码。

当万星伸手触碰时，虫体突然发出机械与血肉融合的嗡鸣：

“检测到母体申请基因同步滋滋愿钢铁与血肉同归”

她捏碎虫子的发声器官，把残骸塞进新撕裂的产卵腔。更多变种正在孕育，她能感觉到某个庞然意识正在通过虫群注视自己——那绝不是系统提示音，而是跨越星海的古老凝视。

“继续看吧。”万星对着虚空呢喃，菌丝王座已生长到百米高度，“等我的孩子们啃穿银河系时，你会知道该称呼我什么”

辐射风暴突然静止，所有飘荡的粒子都指向同一方位。在死刑星永远昏暗的天幕上，缓缓睁开了一只由星云构成的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