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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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有匪来袭（第2页）

“萧烈阳青锋门也愿往！“

“还有萧烈阳“

一个个声音此起彼伏，黑暗中，无数人影朝着城东校场汇聚。萧烈阳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些道上朋友，平日里或许各有恩怨，但在大义面前，却都能放下成见。

校场上，很快聚集了三百余人。萧烈阳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过众人：“诸位，流寇凶残，此战凶险。若有不愿参战者，现在便可离去，萧某绝不强求。“

台下鸦雀无声。良久，一个白发老者走出人群：“萧小友，老朽虽年迈，但也是容华城的一份子。今日若弃城而逃，他日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

“说得好！“一个虬髯大汉拍案而起，“萧烈阳全真道虽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但也知道道之所在，义之所趋的道理！“

萧烈阳眼眶微热，抱拳道：“既如此，萧某在此谢过诸位！“他转身取出一面白旗，咬破手指，在上面写下“自卫“二字，“从今日起，萧烈阳们便是容华城自卫团！“

“铛——铛——铛——“

急促的钟声划破长空，城楼上的瞭望兵死死盯着远处腾起的烟尘，手中铜锤几乎要将警钟敲碎。萧烈阳扶着城墙探身望去，只见地平线上黑压压一片，旌旗猎猎，马蹄声如闷雷滚滚而来。

“流寇来了！快关城门！“

萧烈阳声嘶力竭的吼声在城墙上炸响。城门口已经乱作一团，赶集的百姓推搡着往城里挤，挑担的货郎扔了扁担就往里冲，一个老妇人被挤倒在地，菜篮子里的萝卜滚得到处都是。

“快！快！“萧烈阳一把拽起老妇人，推着她往城里跑。城门在绞盘的转动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呻吟，厚重的木门缓缓合拢。城外还有十几个百姓没来得及进城，他们拼命拍打着城门，哭喊声撕心裂肺。

“等等！再等等！“萧烈阳冲着绞盘旁的士兵大喊。沈胜强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一把推开萧烈阳，厉声道：“来不及了！再晚就关不上了！“

绞盘转动得更快了，城门“轰“的一声彻底合拢。城外传来绝望的哭喊，萧烈阳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城墙上的弓箭手已经就位，箭矢在阳光下泛着森森寒光。

流寇的前锋已经逼近护城河，马蹄声震得城墙都在颤抖。萧烈阳抬头望去，只见一面残破的黑色大旗在风中狂舞，旗上一个狰狞的狼头若隐若现。那是“黑狼“张献忠的旗号，这个杀人如麻的魔头，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放箭！“

随着萧烈阳一声令下，箭雨倾泻而下。冲在最前面的流寇应声落马，但后面的匪徒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他们举着简陋的木梯，嚎叫着冲向城墙。萧烈阳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耳边充斥着喊杀声、惨叫声、箭矢破空声。

突然，一支火箭“嗖“地擦着萧烈阳的耳边飞过，钉在身后的木柱上。萧烈阳惊出一身冷汗，转头看去，只见城外不知何时架起了十几架投石机，燃烧的火球划破长空，重重砸在城墙上。

“轰！“

一块巨石砸中城门楼，瓦砾纷飞中，萧烈阳听到有人凄厉的惨叫。一块碎木刺穿了他的大腿，鲜血喷涌而出。萧烈阳扑过去按住他的伤口，温热的血顺着指缝往外涌。

“顶住！一定要顶住！“老者咬着牙，脸色惨白，“援军援军很快就到“

萧烈阳抬头望向城内，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几面酒旗在风中孤零零地飘着。远处传来妇孺的哭声，夹杂着瓷器碎裂的声响。这座百年古城，正在经历着最黑暗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