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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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1页）

从医院离开后，季寒舟的脑子都是乱的。

一会儿，他眼前会闪现出18岁的顾惜苒，笑意盈盈地站在他面前，温柔地叫他寒舟。

一会儿，他又会不受控制地想起病床上的顾惜苒，混不吝地玷污他们共同拥有的过去。

如果他们之间经历的所有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表演。

如果那些在一起的每个瞬间都浸满了谎言和欺骗。

那么逝去的那七年，又算什么？

他知道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甚至能接受她变得虚荣利己、势利庸俗。

可他没有办法接受，他飞蛾扑火一般献出的真心，被踩进烂泥里。

所以他才会在顾惜苒面前撂下那些狠话。

既是为了维护他那快要碎掉的自尊心。

也为了维护在他心底永远清澈干净的那个顾惜苒。

一整夜，季寒舟几乎没有合过眼。

心脏不知缘由地跳动着，在他耳边回响着。

天亮之后，他打开手机，看到了沈静笙凌晨发来的消息。

“寒舟，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昨天的事情我可以解释的，明天我在老地方等你。”

季寒舟想起昨天他看到沈静笙推人后，跟着跳下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