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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些距离感的孟某人笑着,冷不丁开口:“陈慕律,现在几点了?”
心虚的陈慕律忐忑地抬眼,紧张得用手指抠着门框:“哈哈,晚上时间嘛,都差不多。”
孟长赢不理会他的强词夺理,视线落到屋内成堆翻阅过的书:“在复习?”
“没……没有。”陈慕律肉眼可见地更局促了,“我最讨厌读书了,怎么可能。”
孟长赢摇了摇头,他怀里抱着的还是那柄丑不拉几的铁剑。他一手握拳挡在唇边,轻轻咳了两声,也挡不住嘴角弯起的弧度。
陈慕律的目光被他的笑容抓得死死的,孟长赢不自然向左侧了侧身,避开他的视线,大半张脸都彻底露在了月光之下,陈慕律也彻底看清了他唇边的弧度。
阴影里藏着一个梨涡。很小,很明显,只是孟长赢平日里不爱这样大幅度的笑,所以根本没人注意得到。
于是他们一个低下头,一个偏过头,原地拉锯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打破了僵局。
“六师叔,小师叔,你们这是……”沈椿龄面露疲色,一看便是忙了一日才回院。
本想夜已深,他轻手轻脚进来怕打扰人,不料正撞上还在门前对峙的两人。
陈慕律勉强扯出点笑,换了个姿势倚靠在门框上:“哈哈,没什么事,小沈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学宫大考在即,戒律堂琐事繁多,我回去帮了些忙。”沈椿龄笑了笑,“师叔们怎么还不休息?”
陈慕律卡壳了:“呃……这个呢……”
“还以为你今日也同宋无尽在一起,既然如此,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练剑?”孟长赢忽然开口道。
沈椿龄的面色忽而有些松动,他垂眸:“不必了,二位师叔去吧,我就不来捣乱了。”
说着,他草草行了一礼,直接快走回了屋子。
他动作太快,几乎给人一种落荒而逃之感。关门声砰的一声响起,陈慕律满心疑惑:“他这是怎么了?”
“少操心别人了,操心操心你自己吧。”孟长赢漫不经心地呛他,唇边的梨涡又深了些,“既然不喜欢读书,那就和我去练剑。”
-
倾月宗,东崖校场。
“一定要在这里练吗?”陈慕律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地方,又想起某人就是在这里骗他结了那什么鬼的情契。
看着少女忽然冷下来的脸色,孟长赢耸了耸肩表示:“这是距离学宫便是唯一一个没有人的校场,师妹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在深夜私会吧?”
“私会你个鬼。”陈慕律毫不客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干脆说我们是深夜约架呢?”
孟长赢很淡定:“倾月宗门规第四千二百五十条,弟子之间应当和睦相处,凡私下打架斗殴者,双方皆罚。”
“……行。”陈慕律闭嘴了。
他从储物戒中召唤出潋虚剑,紫光流转如萤,在这片唯有月色倾照的废弃校场里格外的耀眼。
“怎么样,孟长赢,来对打吗?”
“不打。”对面的少年淡然拒绝。
陈慕律挑了挑眉:“你是不是怕了?”
“我答应过你,要帮你通过学宫大考。方才我见你屋内的书,注解清晰,思路明确,想来那些纸上答题必然难不倒你。所以我会帮你加强剑术。”
孟长赢缓缓抽出铁剑:“你今日的任务,是学会倾月剑法的第二式,并且练熟第一式。”
电光石火间,铁剑铮鸣而出,少年轻车熟路地握上剑柄,沉肩抬手,送剑折腕,动作行云流水般在翻飞的衣袂中不断变换。
一招演示完成,孟长赢提着剑,对旁边已经抱着剑谱呆住的陈慕律点了点:“起来,练吧。”
“这要练多久才能到这种效果啊?”陈慕律还蹲在地上,干巴巴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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