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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人们对女子名节的看重超过她们的性命（第1页）

这夜，突然有人来敲门，正打算睡觉的霍彦茗抱着汤婆子去开了门。

敲门是何德，大冬天的他满头大汗，只见他抓着霍彦茗的手，焦急地说道：“阿茗，生、生桃她快生了，王婆说孩子的胎位不正，现在去镇上找郎中也来不及了，城门也没开，我、我想请你过去瞧瞧。”

霍彦茗原本的睡意立时散了，他慌忙点头道：“等我一下，我去拿药箱。”

何德闻言松了口气，他也是没有办法了，如果等到天亮城门开了再请大夫，万一他媳妇儿出了什么事儿，他该怎么办呢？

霍彦茗小跑着回了屋，拿了药箱就要走。郑素却已经穿好衣服，手里拿着斗篷给霍彦茗披上。“我和你一起去。”

“那元元……”霍彦茗往内室看了一眼。

郑素一边给霍彦茗系着斗篷，一边说：“有爹在呢！药箱我给你拿着，你拿着汤婆子就好。”

因为赶着去何家，霍彦茗也不好在这里耽误时间，只能是让郑素提着药箱出了门。走的时候，霍彦茗高声向主屋说了一声，得了霍来兴的回应便放心的离开了。

到了何家，何阿四见霍彦茗他们来了，立即上前，“这实在是没招儿了，才让阿德请你来。”

院中还有两个婆子，是何家的邻居过来帮忙的。

何阿四冲着那传出呻吟声的房间高声喊道：“老婆子，阿茗他们来了。”

阿四婶忙是跑了出来，拉着霍彦茗连声说着你可来了，也不等着霍彦茗说话就要拉着人进去。霍彦茗站在房门前，摇了摇头。

这里不是现代，就算是现代也有人会介意男医生，更别说在这个时代了。若是没有做好准备，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进，不然人即便是救回来了，也会遭到各种流言。

“婶儿，生桃现在如何？”

阿四婶在霍彦茗站在门前不动的时候，便反应过来了。自己也是急昏头了，这还有别人在，若是没有个说法，那是要出大事儿的。

阿四婶顺了顺气，说：“生桃羊水刚破，王婆说胎位不正，她虽然能够给正过来，可正胎位生桃要遭大罪，得有人大夫在一旁看着。”

“我和婶儿先进去准备准备，有布帘遮着，你也好给生桃诊脉。”郑素跟着过来除了担心生桃之外，也是知晓这种事儿有个这个媳妇儿在身边跟着，旁人也不会多嘴。

霍彦茗点了点头，恨不得抱着自己聪明机灵的媳妇儿亲亲。

不一会儿，郑素出来唤人。

霍彦茗向何阿四和何德拱了拱手，然后提着药箱进去了。何德拿着霍彦茗交给他的汤婆子，重新换上了新的热水。

霍彦茗进了产房，产婆王婆从布帘后面探出头，说：“有劳小大夫了，主家胎位不正，如今神智还清醒，一会儿老身要为主家正胎位，还请小大夫照看一下。”

王婆是其他村里，十里八乡最好的产婆，有的时候县里的人都会先一步将人请去。阿四婶和王婆是年轻时候的姐妹，所以阿四婶一开始就和王婆说好。唐生桃一阵痛，何德便跑去请了王婆，等着王婆一来，便道不好。

对她们这种老产婆而言，胎位不正是可以从走路姿势看出端倪的，王婆一直没有来看过唐生桃所以也都没有现，这会儿摸到肚子，王婆便让何德快去找大夫。这个时候请不来大夫，何德就只能去求霍彦茗了。

王婆没有见过霍彦茗，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小大夫医术如何，可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如果唐生桃能够熬得住正胎的苦，这小大夫在不在倒也不影响什么。

霍彦茗得了王婆的话，便坐在床边，伸出手，“劳烦伸手。”

在布帘后面的阿四婶将自家儿媳的手送出布帘，霍彦茗手指搭上她的手腕，片刻之后，霍彦茗将郑素叫来，“你进去掐产妇足趾，小趾末节外侧，趾甲根角侧后方的位置。”

郑素点了点头，便进去了。

至阴穴主治胎衣不下，难产，胎位不正，虽然说如果早一些现，经常在那里艾灸可以有治疗作用，待在这个时候只能是辅助王婆了。

后霍彦茗又拿出银针在产妇的合谷穴扎了一针，后又唤来阿四婶，在自己腿上比划了一个位置，让阿四婶在王婆正胎之后去刺激产妇的三阴交。这两个穴位，轻刺前者以施补法，重刺后者以施泻法会有催产效果。

因为限制太多，霍彦茗不能全方位下针，后拿出师兄给他的改良过得救命药丸，让产妇含着。如此之后，就只能看唐生桃的运气了。

此时，霍彦茗想着自己家里也应该备下一些药材了，不然真到了用的时候，这镇上城门不看，难道还要去山里现采不成？

唐生桃的呻吟终于变成了痛苦的惨叫声，王婆在布帘后面鼓励着产妇，血腥味也是越加浓重，布帘也已经遮挡不住。

那两个过来帮忙的婆子也将烧好的热水和早已经凉好的开水端了进来。经过半个时辰，王婆子终于正好了胎位，开始生产。

霍彦茗把着脉，唐生桃的身体很好，徒手正胎位这样的疼也坚持下来了。都说生过孩子，二胎就会很轻松，其实也不然。生育本来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不管是几胎。

而在这古代，人们对女子名节的看重，更加越过她们的性命，即便是在这个时候，霍彦茗也不能撩起布帘去施行脑中已经成型的布针方案。

只能是期望唐生桃一切顺利，不要生其他危机。

此时生产也并非电视中所言，会端着一盆盆血水出门，但这满屋子的血腥刺激着霍彦茗的鼻腔。即便是学医多年，霍彦茗始终是无法习惯这味道。

中间为了让产妇有力气，两次掺了药丸的米粥和鸡蛋。终于，约莫过了近四个时辰之后，产妇终于生了。

霍彦茗松了口气的同时，继续关注着产妇的情况。等到终于可以安心之后，霍彦茗才终于起身走到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