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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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第三幕（第1页）

“真的很好吃！”奥菲利亚沉浸在美味之中。尽管羊肉已经凉掉，丰腴的油脂味道不再鲜美，而是透出一股羊膻味。可对于奥菲利亚来说已经是人间的至上美味了，平时他们这些下人跟庄园外的农民一样只能吃些蔬菜，很少有肉类。

伊卡洛斯大口吞咽着剩饭剩菜，虽说他是牧羊人，可平时也不能吃上羊肉，“这些沾满肉汁的蔬菜也很好吃耶。”少年像是现了新大6一样兴高采烈，他第一次吃到庄园内的菜品。

“伯爵不吃蔬菜，因为他不想让人觉得他跟农民吃的东西一样，所以剩下的蔬菜很多。”奥菲利亚解释道。她吃的很矜持，把干面包上，贵客们用来擦嘴的部分掰掉，递给伊卡洛斯。

“谢谢。”伊卡洛斯接过面包，拿起作为边角料的蔬菜，吃的很香。

“别光顾着吃菜呀，还有一点肉呢。”奥菲利亚小口吞咽，眼睛也不忘偷偷的观察眼前的少年。

她觉得烤羊肉这么好吃，不仅仅是厨师的技艺高，还有着眼前少年的功劳。他把绵羊养的这么好，处理细致，血也放得很干净。可惜伯爵并不会想到他的努力和功劳，奥菲利亚纠结半天也不知该不该开口赞美他。

伊卡洛斯神色纠结，“我害怕以后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他不像刚开始那样狼吞虎咽，而是顺着肉的纹理，一丝一丝的撕下放入嘴中，细细品味。

听到他这么说，奥菲利亚低下脑袋。是啊，虽然伯爵经常举办宴会，但像今天这样剩下这么多菜，可以赏赐给庄园外农民的机会，并不多。

“你吃的太慢啦！这样慢的度，小心食物都被我吃光啦。”伊卡洛斯提醒道。

奥菲利亚挤出笑容，“我不是很饿，都给你吃吧。”她希望少年能多吃点。看着他的模样，心中欢喜，胜过美食带来的快乐。

伊卡洛斯犹豫了一下，“不行，你也要干活的，多吃点别饿着了。”他抓起一块肉，喂到少女嘴边。

奥菲利亚没想到少年会亲手喂自己吃东西，眼里流露出和平时不一样的色彩。她没有拒绝，张开小嘴咬住肉块。

“你真好看！”伊卡洛斯莫名的赞美她，笑容灿烂露出大白牙。奥菲利亚嘴里吃着东西不好意思张口说话，只是低下头默默咀嚼着美食。

伊卡洛斯望向窗外，“你是不是该回去了？”他的眼神痴痴的。

“啊！”奥菲利亚慌忙起身，“我是该回去了！”她不能在庄园外滞留太久。与少年相处的时光太快乐，让她忘记时间的流逝。

“剩下的都留给你，盘子我得带回去。”奥菲利亚收拾东西，依依不舍的走出农舍。

天色太晚，伊卡洛斯一路把奥菲利亚送到庄园门口，“再见！”

“再见！”奥菲利亚转身离去，她不敢回头，害怕再看一眼，她就舍不得离开。

伊卡洛斯没有着急回去，只是痴痴地看着奥菲利亚的背影。帷幕垂下，掩盖住少年眼里的留恋，和少女的忧愁。

旁白的声音响起，“奥菲利亚暗自下定决心，以后要经常找机会溜出去，去见伊卡洛斯。接下来几个月里，少男少女偷偷私会过多次，感情也愈加深厚。可她没想到的是，少女芳心初动，却是一切悲剧的开始。”

帷幕揭开，场景切换为白天的牧场。伊卡洛斯与奥菲利亚并肩，坐在草地上。他们两人相伴无言，对视着，饱含爱意的眼神胜过千言万语。

奥菲利亚原本沉浸在宁静的美好之中，可余光却瞥到了什么东西，像是受到了极大地惊吓一样。

“山羊！黑色的山羊！”奥菲利亚抓紧少年的胳膊喊道。不知道为什么，她表现的很惊恐。

伊卡洛斯扶着少女站起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哪里有黑色的山羊啊？都是白色的绵羊呀？”少年关怀的看向奥菲利亚。

“就在那里！长长的羊角，黑色的毛！”奥菲利亚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对一只山羊感到恐惧，但本能的反应让她躲到伊卡洛斯身后。

伊卡洛斯认真的检查，可是真的只有一群白色绵羊而已，“亲爱的，你是不是太劳累了？”他帮少女揉揉太阳穴。

“我...我，我不知道。”奥菲利亚的余光透过伊卡洛斯的手指间隙，瞥到那只黑色山羊依旧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动作。

“我先回去了！”奥菲利亚不敢直视那只黑色山羊，而且她溜出来的时间也太长了，再不回去会被现的。

奥菲利亚拖着长袍急匆匆的跑走，连伊卡洛斯的呼喊都顾不上。见少女离去，伊卡洛斯挠挠脑袋，他确实没有看见黑色的山羊。

坐在台下第一排的祝响也没有看见，台上只有一群白色绵羊的道具。他甚至奢侈的开启眼中灵异，也一无所获。奥菲利亚脸上恐慌的神色，以及急匆匆离开的步伐不似作假，仿佛只有她才能看到那只黑色山羊一样。

“怎么突然变成恐怖片了？”祝响有点纳闷。同时也在感叹李继溪演技高，无实物表演可以做得如此出色。

台上的表演依然在继续，伊卡洛斯的心情没有被刚刚的小插曲影响，他觉得奥菲利亚只是太累了。

舞台灯光流转，从白炽的灯光转变为黄昏的颜色，背景板也换上了夕阳西沉的景象。

伊卡洛斯照例驱赶羊群进入羊圈，可没成想原本乖顺的绵羊，在路过他的时候突然咬住他的小臂。

“啊！”少年吃痛大叫。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这是伯爵的财产，本能的用力击打绵羊的脖子，希望这样能让它松口。

绵羊的嘴巴越来越用力，牙齿深入少年的肌体。他知道不能再留手，顿时狠全力攻击绵羊的颈椎。终于，绵羊颈椎断裂松开咬住少年的嘴巴。

随着绵羊瘫倒在地，伊卡洛斯也跌坐下去，伤口鲜血淋漓，还残留着两排牙印。他坐在草地上大口喘气，刚刚的肾上腺素飙升让他心有余悸。

最奇怪的是，其他绵羊看到同类攻击人类，以及人类的反抗，都没有任何反应。每只绵羊脑袋都对着伊卡洛斯，眼睛死气沉沉的盯着他。

伊卡洛斯左顾右盼，他的身边围了一群绵羊。不论他望向哪个方向，都能看见绵羊那不带感情的横状瞳孔。少年后背凉，额头流下冷汗，不敢有任何动作，害怕羊群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