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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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神曲（第4页）

双燕归来细雨中。

刘卫东觉自己有无数精力、思潮、理想，终于凭他自己都可以去实现，于是天天构思，写作，写诗，写词，写小说，而且也估计外面的人会解决自己的冤情的，天天还是不断的煅炼，带到全仓人也充满着希望，有几个人已经判了下来，禹哥致电5月19日出去，小胡是6月出去，阿春是8个月，应该5月上场，琪哥申请做大差，吃好点，自由点，睡好点，他7月11日出去，阿云也是7月放生，业哥未定，华哥开庭了量刑7-9年，还未收到判决书，其他人暂时只有等待。

阿春是东北人，他在上海坐过监，原上海富周正毅曾经和他同一监区，但人多，无缘见到，他说他坐过几个地方，但有一件事让刘卫东印象非常深刻，他说他在花都监狱时，与他同仓有一3o多岁的犯人，很有才华，人也生得英俊潇洒，可惜他犯了死罪，被判了死刑，可惜了！挺有才华的，因为，有一天刘卫东在早上早餐后的转圈散步时唱：“当年我打起腰鼓诉说心愿，纯朴的人们翘期盼，啦……虽然严冬太久，冷却了激动的笑颜，挺立的依然是泰山，……的依然是春天。……”阿春问：“噫！这是什么歌？是啦……，是这个调吗？”刘卫东说：“是《心愿》应该是8o年代的老歌了，怎么？你这个年龄也知道？”阿春道：“不是，是我知道有一《黄泉路上》的歌是用这个调。”“是吗？你知道如何唱吗？”“知道呀！因为是我一个被判了死刑犯的难友作的，最后被枪毙了，我经历了这么多年一直记得，真是……唉！”“那你唱给我听一听，好吗？”“好！”

于是阿春用深情、伤感、怀念的声调唱了起来：

“车窗外秋风吹过树叶哗哗（乱响），

能留下多少生的希望，

无情的囚车带我驶上刑场，

送我的亲人站在两旁。

走在黄泉路上，

这颗心像刀刮的一个样。

索命的死神已经站在身旁，

无神的双眼（被）泪水迷茫（茫茫），

地狱还是天堂？

人死后都是一个样。

妈妈她满头白在我眼前飘荡，

爸爸他爱护的目光如今更加慈祥。

妻子她含着眼泪对我讲：

请你不要离开我，

（刘卫东改这句为：妻子她含泪的双眼，痛苦失落悲伤）

儿子他挥动着小手

呼唤爸爸抱抱我，

（刘卫东改这句为：儿子他呼唤着爸爸，快来抱抱阳阳）

索命的死神已经站在身旁，

无情的法警举起了枪，

抬头望天空大雁飞向远方，

我知它一去将不返乡。

妈妈晕在路旁，

妻子就像疯了一个样，

我含着泪水对妈妈讲，

请你老不要悲伤，

我含着泪水对爸爸讲，

祝你老身体健康，

我含着泪水对妻子讲，

请你把我遗忘，

我含着泪水对儿子讲，

祝你茁壮成长。”

阿春唱的深沉，刘卫东听的震撼，而且即时可以感同身受，可以将他的难友的样貌在脑海勾勒出来，而且也能感受到那个难友的死前心情，后悔，无奈，痛苦，百感交集，又不得不面对这个悲惨的结局，这个自己一手造成的苦果，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而每个人都应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人生就像自酿家酒，是苦是甜是美是涩，都是自己酿造自己饮，别人无法代替。但这歌真的好震撼，也好应他的景，真应了某些作家所言：“生活才是最好的老师。”生活也最让人百味尝遍，好似这个难友，假设他无前面的教育、经历、犯罪、判死刑，他未必写得出如此震撼的歌词，不过人生如戏，每个人都是自编自导自演，每天都在现场直播，好人坏人、好心情坏心情，都在自己一念之中，没有彩排没有试戏，只能一演到底，所以做人最好能好好把握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