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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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頁（第2页）

&1dquo;宋汀雪，你別這麼說話。”

宋汀雪一怔：&1dquo;今天怎麼逗一逗就眼睛紅了？好像從前的小梔，乖乖的。”

&1dquo;你放屁。”荀煙瞪她。

宋汀雪眨眨眼笑，手圈著荀煙的腰，在她懷裡貪婪深吸一口氣，&1dquo;放心，我不會死的。有你在身邊，我還不敢死。”

消毒水的氣息混合淡淡薔薇麝香，女人的聲音在仲夏夢境般的夜風裡沉浮。

&1dquo;荀煙，我捨不得你，也請你&he11ip;&he11ip;別丟下我。”

*

荀煙走進病房一小時後，宋姥姥宋知明姍姍來遲。看一眼病房外排兵布陣站著的幾個人，她問了緣由，立刻要闖門。

&1dquo;不能留那個女人過夜，對阿雪身體很不好！”

科瑞爾哭笑不得：&1dquo;宋姥姥，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二小姐願意得很。”

但阻攔無用，宋知明已經撥開門鎖。

病房內床鋪空落落，紗窗大開，窗簾被仲夏的風吹動，月色穿堂。

病人被亡靈修女擄走了。

她們一起藏進仲夏夜之夢。

*

花園的噴泉池外，流水敲擊成樂聲，是g弦上的詠嘆調。

&1dquo;還是坐上這東西了，”宋汀雪邦邦敲著輪椅，像個小孩，又氣又笑，&1dquo;有夠煩人的。”

荀煙推著輪椅：&1dquo;你躺了兩年，站不起來很正常，病人都需要復健。烏瑪&mdot;瑟曼花了很久才喚醒下半身知覺，能正常行走，刺殺仇人。”

烏瑪&mdot;瑟曼是電影明星，荀煙說的那個角色在ki11Bi11里，烏瑪&mdot;瑟曼為了，硬生生激活意識，從植物人的狀態里返還現實世界。

&1dquo;那小梔知道，我是為了什麼，才拼盡全力回到現實世界麼？”

&1dquo;為了什麼？”

&1dquo;為了討一個吻。”宋汀雪仰起臉，直視進荀煙雙眼，鄭重又珍重地請求，&1dquo;荀煙，你可以吻我一下嗎？”

應該同意吧，畢竟她們早已吻過千百萬次。可荀煙無由來想起一個歷史遺留問題：&1dquo;宋汀雪，就算你以前對我只是玩玩而已，哪裡都碰了，為什麼唯獨不願意吻我？”

怎麼忽然問這個？輪椅上的人仰視荀煙，神色肉眼可見地頓住。

許久，她低下眼，露出一個自嘲的笑：&1dquo;荀煙，你知道依存症嗎？”

&1dquo;知道。”

她把她當成最後一片葉子。

&1dquo;依存症&he11ip;&he11ip;不該這樣的。當一個人把全部心力都寄託到它物身上，意味著當那個物品消失，她的世界也分崩離析。如同阿吱的死亡，你的離開，都會讓我難堪。但我無法抽身，像一隻菟絲花、寄生藤，拼命汲取別人的空氣、生機、生命，怕被拋棄，又恨自己不能獨立。我不敢吻你，不敢看到自己的徹底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