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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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选择（第2页）

苏赋离出一声比杀猪还要惨烈的声音。

这也难怪，刀刃与他的肩胛骨在不断地磨擦着，就跟撕心裂肺差不多的痛苦。

“你这个恶魔！”杜恩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张牙舞爪的朝苏赋龙扑去。

罗德凯恩原本是想上前拦截的，可苏赋龙比他更快。

“聒噪！”苏赋龙回身就是一刀。

罗德凯恩甚至看不清苏赋龙是什么时候挥的刀，就见杜恩脖子上多了道血痕，而后者此刻便是捂着脖子栽倒在地，在地上痛苦地低声呻吟、哀嚎着，鲜血正随着他的蠕动而有节奏的往外喷涌着，随之流逝的还有他的生命力。

罗德凯恩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铁血君王不外如此。

苏赋龙甚至都没看杜恩一眼，紧接着，右脚便是踩在了苏赋离先前的伤口上，冷声道：“我给过你很多的机会，从前是，刚才也是。可你一点儿都不懂得珍惜。高喊着虚伪且毫无意义的口号，并觉得因此而付出生命是件英勇且值得赞扬的事情。我告诉你，那些在最黑暗的年代，最残酷的环境下，还在苦苦挣扎着想要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称之为英勇！”

苏赋龙用脚使劲蹂躏着苏赋离，巨大的痛楚令得苏赋离惨叫连连，也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

“把他们两个带过来！”苏赋龙没有抬头，但罗德凯恩却是会意，让士兵们将欧阳晴川和杜若曦押了过来。

“咳咳...”欧阳晴川早已身受重伤，又被士兵们如同死狗一般扔到了地上，忍不住轻咳几下，每咳一下，都会咳出血来。

杜若曦还具备行动能力，故而，士兵是一直反扣着她的双手的。

苏赋龙抬眼扫视两人一眼，跟着便是把目光停留在了欧阳晴川身上，说道：“任何人任何事情，一旦做出选择，无论结果好坏，都要承担相应的后果。只不过做错选择的代价要更昂贵一些罢了。”

欧阳晴川强撑着坐起身子，直视苏赋龙的双眼，说道：“少在这里高谈阔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欧阳晴川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娘养的。”

咚！

苏赋龙也不惯着，先是一脚将欧阳晴川踢翻在地，跟着重重地踩踏在了他的胸口上，使其微微凹陷了下去。

“队长！”杜若曦哭得梨花带雨，想要上前却是不能。

欧阳晴川吐了一大口血，可依旧没喊出过声，不仅如此，如此狼狈不堪之下，他眸中流转的依旧只有愤怒、不甘以及不屈，唯独没有绝望和恐惧。

苏赋龙不由的回想起了他父亲临刑前所说的那番话：一个文明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毁灭的是文明的形体，不灭的是文明的精神。精神的顽强，足以撼天动地，可能无影无踪，却如影相随，比形体更撼人心魄。

“不错的眼神。”苏赋龙往后退了几步，跟着将长刀扔在欧阳晴川身旁，“拥有这种眼神的人，死了怪可惜的。我这人向来惜才，也罢，就给你一个机会吧。杀了他们两个，我可以饶你一命！”

欧阳晴川眼眸低垂，数息之后便似是做出了某种决定，伸手握住了刀把，缓缓起身。

“队长！”杜若曦自然不会担心欧阳晴川为了活命而对她出手，她担心的是欧阳晴川此刻的身体状况。

欧阳晴川颤颤巍巍的起身，将刀尖对准了苏赋龙，右手不住地轻颤着，长刀随时有脱手的可能。

“人活着，是为了寻找死亡的意义，一旦找到，生或者死，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语气虽然平淡，但却表明了欧阳晴川的决心。

“元大人！”

罗德凯恩等人想要上前，却是被苏赋龙挥手阻拦，“不错的觉悟！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谓的死亡的意义，要活着才能做到。”

“呵...呵呵！”欧阳晴川突然笑了起来，随即又讥笑道：“和你一样背叛战友，背叛世人吗？”

苏赋龙并未恼怒，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所以我还活着，还可以站在这里决定你们的生死。”

而后又戏谑的看着欧阳晴川，玩味的笑道：“你说，可笑的是我还是你们？”

“你...”欧阳晴川险些气血攻心，右手无力的垂下，用刀尖抵地撑着身体，这才没有倒下去。

苏赋龙转而看向了杜若曦，问道：“机会于每个人而言都是相对公平的，所以，你呢？和他一样的选择？”

“我...”

与欧阳晴川不同，杜若曦满脸惊惧之色，就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这是恐惧使然。

较为奇怪的是，苏赋龙始终保持着平和的语气，脸上亦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本该令人觉得舒适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