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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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不希望見到最壞的結果出現，希望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走的吧。

番外o52

路邊一家小飯館裡，老闆把兩碗面和一碗豬肉片、還有一碗鹵豬蹄放在客人的面前，說了一句「慢用」就去忙別的了。

「吃吧，吃飽我送你回家去，媽在家裡等著你回去。」顧明澤拿起碗面上的筷子，對坐在對面的哥哥說道。

今天是顧明博出獄的日子，來接他的只有一個弟弟就不見其他人來了。

看著面前一身西裝筆挺，手腕上還戴著一支看起來就不便宜的腕錶的弟弟，一看這個弟弟的日子就過得不錯。再對比自己，剛坐完牢出來，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老婆也跟人跑了，女兒……也不知道還會不會認他這個爹了。

顧明博還記得從前這個弟弟只是在碼頭賣魚的小販，他在城裡頭上班，每回回去這些兄弟們都要用仰望的目光看著他，現在他們的位置換了過來，這讓他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吃啊，看著我幹嘛了？」顧明澤吃了兩口面後，發現顧明博還在盯著他看，對方看他的眼神他並沒有錯漏，這是羨慕他吧？嫉妒他吧？但是那又怎麼樣，現在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得來的，不偷不搶不騙，都是合法來的。

顧明博收起眼底的複雜，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面送進嘴裡，一邊吃一邊問對面的弟弟：「爸呢？怎麼沒見你說爸了？」

「爸和二伯他們去京市了還沒回來。」

「爸他們去京市做什麼了？」

「大伯病了，在京市治療，爸和二伯他們去了京市照顧大伯。」這幾年顧明澤也去監獄裡看過這個哥哥幾回，每次都是替家裡老父母去給這個哥哥送東西。他們父母在老家離得遠，其他幾個兄弟忙的忙，不在這裡的不在這裡，也沒人願意管顧明博的這些破事，最後這個事情就落到了他的頭上了。就連今天顧明博的人出獄，也只有他自己一個人過來接人的。

其實要是可以選擇的話，顧明澤也不想管，只是他要是不管的話，老父親就得親自跑過來，為了不讓老父親特意跑來，這些事情他就一個人攬下了。

顧明博一聽到這話就下意識的說了一句：「爸自己都一把年紀還需要人照顧他的，怎麼就還去照顧別人了？」

「怎麼，大伯是別人？那我和你是不是也是別人了？」顧明澤一聽這話簡直是被氣笑了，他們大伯算別人，那他這個親弟弟不也是別人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明博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雖然他心裡並不這麼覺得。

「你不用否認，你怎麼想的我也清楚，你以前也沒把我們這些窮兄弟當兄弟，以後我也不期盼你什麼。爸媽希望我們兄弟和睦，我們在爸媽他們面前做好表面兄弟就行了。」顧明澤打從心底看不上這個親哥，為人自私自利，永遠都是想著自己的利益，以前就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可不認為坐了幾年牢出來，這個人的本性就會改變的了。

從出獄到現在，他也沒有聽顧明博問過家裡人一句半句的，知道長輩住院第一反應就是不該去管，一臉的毫不關心，簡直是……顧明澤都開始覺得自己今天來接人是錯誤的了，他費這個心思來接人幹嘛了？顧明博自己又不是沒長腿，難道還能忘記回家的路不成？

兄弟倆個之間的氣氛並不是太好，顧明澤不想說話，低著頭吃東西，也不管對面的人。

顧明博的心裡閃過一絲懊惱，知道自己這是得罪這個弟弟。見人不理他，他就抓著筷子吃麵吃肉，筷子都是往那兩盤肉過去。

一直到這頓飯都吃完了，顧明博才猶猶豫豫的開口說道：「我現在不打算回去。」

「不想回去，你想去哪裡了？」顧明澤抽了一段紙巾擦了擦嘴，喊老闆過來結帳，「多少錢了？」

老闆報了一個數。

顧明澤拿出錢包，抽出一張五十塊的給老闆去找他。過沒一會老闆就找了零錢過來給他，他把零錢塞回了錢包裡頭，問對面沒說話的人：「說說，你不想回家，想去哪裡了？還是你有什麼別的打算，都一併和我講講。」

「我在獄中認識一個獄友，他東北那邊的，比我早半年出去了，我們當初約定了等我出來我就去找他，跟他一起做生意。」他一個坐過牢的人出來，回去老家少不得要接受別人的指指點點，一想到這個可能，顧明博就不太想回去。好在他在牢里認識不少的獄友，也有交情還不錯的，他就想去投靠一個關係不錯的獄友，想找找有沒有別的出路了。

顧明澤點了點頭，說道：「挺好的啊。做什麼生意了？」

「做藥材。就是……」顧明博看著一臉看不出表情的弟弟，停頓了一下，還是繼續說道：「就是我現在手頭上沒什麼本錢，你能不能借我一點錢了？我跟你保證，以後賺了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顧明博，你還記得你進去之前，欠了你前頭那位老闆多少錢嗎？你知道後來這些錢，是誰幫你還的嗎？我還以為你出來會關心一下家裡頭，問問爸媽怎麼樣，問問你女兒怎麼樣了，問問你的那些債務是怎麼處理的……」顧明澤看向這個哥哥的眼裡是毫不掩飾的失望。

「你知道爸媽他們等你回家，等了多少年嗎？從你進去之後，爸媽每年過年都沒有真心的笑過。還有你女兒，這麼多年來是爸媽給你帶大的，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