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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虽小声,但诸人可听得清清楚楚,尤是叶泽霖,他就在花扶疏身侧。
诸人都看着花扶疏,又惊又意外,叶老将军更是冷眼质问:“你说什么?抬起来头,再给我说一次!”
如婳、独孤兰息、欧阳夫人不约而同寒毛耸立,叶世衡更是提着心。
花扶疏并不怕他,骤然抬起开来,直视老家伙,认认真真开了口,叶泽霖阻拦都来不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叶世衡瞠目堂皇,这丫头还真敢说?
欧阳夫人的心也提了起来,这丫头没事找事吗?
老爷子可不是好惹的。
孤独兰息一个劲给花扶疏递眼色,如婳也给她几个眼色,可花扶疏就是视若无睹。
叶老将军一声冷讽:“你当真是好生的教养!”
花扶疏回他:“我不曾点名道姓指谁人,老将军,你何必往上撞呢,莫不是你承认你嘴里吐不出象牙了。”
她恍然大悟,“我忘了,你不是大象,怎么会吐出象牙来,或是你连大象都不如。”
老家伙脸色铁青铁青的,比那蟾蜍还难看,花扶疏话锋一转,道:“叶祖父,您甭跟我提教养,我的教养如何是我的事,您评价他人的教养之前,还是先想想您的教养如何,再去评价他人比较妥当。”
老家伙面色如墨,都看不出他的五官形状,老筋暴跳,老掌拍案惊涛,桌上的茶盏落在地上,摔个粉碎,指着花扶疏,“你!”
老家伙冷嘲冷讽,“上梁正方有上好下梁,梁木不正才会生出不正下梁,你二人谋道相同,一丘之貉,果真是绝配!”
叶世衡愤道:“爹,你够了!”
叶泽霖星眸中熊熊火光,群青色袖中握着的拳咯咯作响,视线移过欧阳夫人,欧阳夫人微微摇头,他眸中的火光不得已熄了几分。
独孤兰息有话不敢言,如婳手足无措。
花扶疏身后的三巧又气又恨,五经、四德父子两个也是不敢出声,在叶家,最大的还老老将军,就连欧阳夫人也得看他的脸色生活。
反倒是花扶疏一脸平静,看了一眼老家伙,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她看着叶泽霖,问道:“相公,你启蒙的时读的是哪本书?”
叶泽霖不明她何故问他,花扶疏见他不会,又问他一次,他才回话,“《论语》。”
花扶疏又问:“那你读的第一篇是谁教的?”
叶泽霖答是叶世衡所教,花扶疏再问:“读的第一句是哪句,又是你爹教的吗?”
叶泽霖回她,“我初读《论语》读的第一句是‘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这句,也是父亲教的。”
花扶疏不再问叶泽霖,反而问起了叶世衡,“爹,你也读过《论语》吗?”
叶世衡点头,花扶疏复问:“是学究先生教的,还是别的什么人教的?”
叶世衡指了指老家伙,花扶疏明白了,看着老家伙,神情颇为认真,“叶祖父,这么说您也读过《论语》了?”
老家伙没给花扶疏好脸色,更不屑回她。
花扶疏拍了拍腰,大摇大摆坐回去,翘着大腿,吸口舒服的空气,“都说书生书生,读书的人不就是书生吗?什么四书五经,李白杜甫的,是个读书的哪个没读过。”
她的视线一次扫过祖父孙三人,“你,还有爹也是书生,你也是算书生。”
花扶疏的视线最后停在叶老将军身上,“全天下的读书人都是书生,都是没用。老爷子,你这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是你自己,还是叶家,或者你指的是全天下的读书人?老爷子,你开金口也得吐些也好话出来才是,你就不怕天下的读书人吐你一身唾沫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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