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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书悦凑到赵如意的耳边小声说,“那天我在衙门偷听到我父亲和薛县丞的谈话,我父亲说会上书朝廷,为徐夫人请命。”
“咳咳!”
杨宪在杨书悦身后扯了一下她垂下来的头,小声威胁道,“你又偷听父亲他们谈话,小心我告诉父亲。”
“……”
杨书悦回头瞪了杨宪一眼,然后又转回头继续看着公堂上。
此时花奇安的板子刚刚打完,腰部和臀部都是血迹斑斑的,他哼哼唧唧地叫唤着,偏偏又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徐夫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徐方妍对着杨广锐屈膝行了一礼后说:“大人,恳请大人当堂判我和这个畜生和离。”
“不~不行,我~我不同意!”
花奇安龇牙咧嘴艰难地说,“我~我死也要拉着你!哈哈!嘶~你~你们都要给我陪葬。”
花奇安的声音虽然小而且模糊,但公堂上的人都听见了,他们忍不住浑身冒着冷气。
杨广锐看了一眼自己左手边坐着的面无表情的安国公江云天和刑部尚书赵康毅,然后对书记官点了点头。
“徐夫人,本官准了你的诉求。”
杨广锐看着徐方妍摇摇欲坠的身子说,“徐夫人,你还是坐下来听吧,因为等会儿那人犯讲的事情和你二十几年的事情有关。”
“当然~”杨广锐沉凝了一下说,“你也可以选择不听。”
二十几年前?徐方妍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预感,难道是当年自己被那些无赖侮辱的事情?
“多谢大人!”
徐方妍还是坚定的坐在了衙役搬来的椅子上。
“带人犯赵世飞!”
随着杨广锐一声喊,大家就看见衙役押着一个弓腰驼背,头胡须凌乱斑白,穿着脏污污囚衣,拖着铁链艰难往前走的老年囚犯。
赵如意瞪大眼看着赵世飞,眼前这人是和祖父同辈的族叔祖,也是勾得自己二叔染上了赌瘾卖侄女的人,也算是自己前世今生的仇人了。
前世里赵如意自从被卖到藏春阁后,赵家村的人嫌她丢脸已经将她出族了,而她恨赵家村的人也从不打听他们的消息,即使在灾荒年,她有能力帮人的时候,她也从不帮他们。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父母都还在,她的仇恨似乎也没有那么强烈了,但对于罪魁祸她依旧难以解恨。
她觉得像赵世飞这样的人,即使死也不该让他好死!
大概是赵如意浑身散的冷意把杨书悦吓了一跳,于是她转头看去,就看到赵如意盯着赵世飞恨恨的眼神,她奇怪地问道:“如意妹妹,你没事吧!”
赵如意勉强地笑了一下,轻声说道:“那个赵世飞是赵家村的人,是我族叔祖。”
“……”
杨书悦没有说什么,只是转头和杨宪对视了一眼,这两人也算是当初赵家村有史以来第一例断亲官司的知情人了。
但看赵如意的表情似乎眼前的人犯跟她有血海深仇般,也不知道等会儿讲的事情会不会牵扯到赵如意家里的人。
杨书悦就这样怀着忐忑复杂的心情继续听着自己的父亲审案。
公堂上,赵世飞已经跪了下来,杨广锐惊堂木一拍,喝问道:“下跪何人!”
“罪人赵世飞,赵家村人。”
“知道自己为什么到这里吗?”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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