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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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爷爷讲的第一个故事（第1页）

幼儿的日常总是日复一日的如此单调无聊，那些年每年的三月都能见到三太祖父一次（那时候大家都很忙，路远且难走，除非有事或者需要日用平，山里面的人才会到小镇上来，没有什么事情的话真的很少见面的。）

每当夕阳西下，小乡镇沐浴在余辉的彩霞中时，大人们才会三三两两的从地里往家赶。

小孩子们一般都是坐在大门口等大人们回家，当随风飘过来的一阵阵花木的幽香，也会使只有几个月大的我感觉心旷神怡。

“囡囡很喜欢晒待在这果树下面吗！？我们去常爷爷那里看看好不好？！”母亲去地里干活还没有回家，今天是祖母在家看着我，祖母与母亲不同，祖母是个爱热闹的人，而母亲是个喜欢宁静的人。

一阵清爽的晚风吹来，我喜欢这种微风拂面的感觉，会把脑子的念头吹走，一切烦恼都没有了（也许有人认为婴幼儿有什么烦恼！但不论年龄大小，不论物种，只要有欲望而欲望得不到满足就会有烦恼，保持最基本的肉身生存要吃食物，这个是所以生命体最基本的需求，也就是最低的欲望，婴儿刚出生饥饿得不到喂食也会不开心有烦恼！）

我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几个月了吧！在树底下吹着晚风的我，感觉身体暖洋洋的特别的舒适。远处路边上一片伯祖父种的竹子，竹叶在夕阳光下闪着绿幽幽的光，微风中轻轻摇晃的竹叶，竹叶会飒飒的作响，那种响声，有点像音符弹奏的声音。（这是幼儿时我的感觉，现在竹林已变成洋房，石榴果树也不在了！）。

“我们去常爷爷家啰！”祖母抱着我左转往常爷爷家走。我想着：傍晚了，祖母还不去准备晚饭，又要我母亲忙农活后回来又煮饭！

“囡囡你表情不对！我感觉你不开心，脸臭臭的！为什么？！”祖母着我的脸道。（我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听祖母讲，常爷爷是孤儿，原来是有个兄弟相依为命的，但他那个兄弟因为某个原因过世了（常爷爷这下面讲的，也许就是他兄弟的事吧！

祖母说常爷爷小时候是看得见的，但他在少儿时不知与谁玩，被一起玩的小孩用草木灰泼到眼睛里，又没有大人在，错过了治疗时机，常爷爷眼睛就看不见了。后来也许他眼珠子慢慢萎缩了吧！？我看到常爷爷的时候，他眼眸里好像没有眼珠子的。

“常公！”我祖母是这么叫常爷爷的，常爷爷年纪好像比我祖母小了好多，应该小五六岁吧。

“常公！你不用煮饭了！等下我叫我儿媳妇多煮一碗，你就不用那么麻烦去煮那么一点饭！”常爷爷坐在他门口的石块上，几个石块应该是旁边围菜地时剩余的，祖母抱着我在常爷爷对面的石块坐下。（从我第一次见到常爷爷开始，到我后来上学，我都看到祖母经常拿家里的饭菜拿给常爷爷吃！祖母偶尔也会帮常爷爷煮饭。）

“宁宁奶奶呀！坐！坐！坐！你有抱着囡囡来吗？可不可以给我抱抱！？”常爷爷站起来伸双手。

“哟！给你抱抱吧！我这个孙女可乖了，很少哭闹的！”祖母小心翼翼的把我放到常爷爷的双臂上。（正是这一次祖母把我给常爷爷抱了一下，母亲回来后说我全身怎么那么臭，然后母亲知道祖母让常爷爷抱我了，母亲就对祖母有了怨言，从那后祖母就不抱我去了。）

“是很乖啊！我抱过来不闹也不哭！囡囡取名字了吗？！”常爷爷很开心。

“取名字了！我三爷爷给取的名字！说是配着五行取的名！”祖母挥手赶着蚊子，我看到祖母头顶不远处飞着一圈圈的小蚊子，我感觉很新奇，因为祖母抱着我时，我没有看到她头顶有飞蚊。

“这个季节蚊子真多！”祖母边赶蚊子边抱怨。（我想翻白眼：从我出生到现在，天天看到蚊子，只不过或多或少而已，我看到虎妞长有皮毛蚊子也不放过它。）

“我给囡囡讲个事故吧！是真实的事故，人老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给后辈们多讲讲老一辈们的事件，后辈们若是记住并相信了，就会有警惕性，就算不信也会多考虑，也是好的！＂

顿了顿，常爷爷陷入了回忆中：“囡囡如果听得懂而且记住了的话！记得晚上叫到别人叫门，千万别开门也千万别出声回应！”常爷爷深沉的声音传来。

（下面就是我听到的，常爷爷讲的事故。）

“以前，有俩兄弟，住在只有十多平方的小草屋里，家里只有一张简易的用木床，没有厨房没有任何家俱，只有一个土锅与两个粗糙的陶大碗。他们的父母在他们很小的时间就逝世了！一个兄弟还因意外弄瞎了眼睛！＂

常爷爷有点落没，顿了顿又说：“有一天晚上，睡到半夜，突然响起了碰碰的敲门声，俩兄弟都惊醒了，半夜三更的谁来找？哥哥胆子比较大，问了一声：是谁？！但门外没有人出声，只有敲门声，兄弟俩也有点害怕，但都是两个年轻人了，胆子也大，哥哥想去开门看看，但弟弟胆子比较小，拉着哥哥不让哥哥去开门，但哥哥不听，哥哥走到门口把门打开，然后弟弟就听到哥哥大叫了一声，碰的一声好像重物倒地的声音，弟弟摸到门口，摸到哥哥倒在了门口，弟弟就把哥哥拖进门推到床上，然后又回头去关上门，但弟弟感觉门口并没有什么任何人或动物。”

常爷爷讲到这里停了一下，他心情看起来并不好，常爷爷抬起头，虽然常爷爷看起来没有眼球子看不见，但我感觉他在看着远方，也许常爷爷只是在想以前遥远的事情吧！

常爷爷顿了顿又平静的讲：“哥哥昏迷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弟弟问哥哥昨天晚上生了什么事情，问哥哥开门后看到了什么，问哥哥为什么会摔倒还昏迷了？”常爷爷好像深深的陷入回忆当中：“哥哥用恐惧的声音回答弟弟：我一打开门，只看到一团很大的黑影往上飘起，我就晕了，直到现在醒来！”

常爷爷低下头，干瘪的眼角的像有点湿润：“过了三天，哥哥就死了！”

在这里常爷爷停顿了很久才说：“弟弟请人帮忙办哥哥的后事，别人问起哥哥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去世了呢？弟弟才与那么老人们讲那晚上半夜三更有人敲门的事。”

常爷爷舒了一口气又道：“如哥哥以前要是听到过老人们讲过这些事情，也许哥哥就不会死了。有一个老人告诉弟弟：如果以后遇到这种半夜三更来敲门不出声的，就不要理它，公鸡打鸣它就消失了，如果胆大的，把门打开，脱下鞋子，尽力往上扔，扔得比它飘的高，口中念：我头戴铁甲帽！我身穿铁甲衣！我脚穿铁甲鞋！我飞得比你高！然后进门关门睡觉什么都别理，就没事了！”

我看着常爷爷，我怎么都觉得常爷爷是在讲自己的故事，但我一直没有得到证实，祖母也没有与我讲过关于这个故事的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