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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第3页）

“我拦住他，你去。”君言看了看阵法，又看看冷尘，最终还是将莫问一把往身后退去，莫问也不多迟疑，朝着阵法中心而去。

“哼，还真是深情，不过，若他不是他了，你还会这么护着他吗？”冷尘看着二人之间的互动，只觉得心中无限悲凉，君言二话不说朝着冷尘打将过去，二人缠打在一处，双方都有受伤。

“族长！你看看下面，这可都是你的子民，你怎么能如此对他们？你要灭了所有花族，那阿离呢？她可是你姐姐的亲生孩子，你连她也不放过？”

莫问朝着阵法中央大喊，果然阵法停转了一瞬，就是这一瞬莫问抓紧时机一剑刺了上去，疯狂地灌注灵力，僵持了片刻后阵法应声破碎，丹丽在空中显形，一口血喷涌而出。

“丹丽，你放.....”阵法碎裂，包裹住阿离的花球散开，阿离挣扎的动作在看到丹丽的一瞬间止住，就连莫问和下面正在打斗的一群人都愣了一瞬。

空中丹丽满头白，脸色苍白，毫无声息的模样看起来格外瘆人，与平日的她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哼，终究还是败了。”丹丽有些空洞的眼神看着莫问，莫问眉头轻蹙想要伸手去扶她，她一把甩开，“不过，该有的惩罚，他们也都受到了，也算是一些补偿吧。”

丹丽说着身体一歪向地面坠落，阿离急忙飞身上前接住她，二人落到地面，丹丽又是一口血喷涌而出。

周围的战争还在继续，冷尘凝视着阿离，她刚才叫她小姨，所以，阿离是那个女妖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

冷尘的眼睛简直要冒火了，手中与君言的打斗不休，眼中对于阿离的杀意更是显露无疑，君言趁他分心，直接一掌洞穿了他的一半身子，神器的一掌，他能活下来都算他命大了。

冷尘仿佛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伤，只是冷眼盯着阿离，“你，你是她的孩子？”

冷尘的话让阿离一愣，“是，她是我姐姐的孩子，也是那个人的孩子，怎么样，没想到吧？她还活着，好好的活着！”

丹丽突然笑得有些癫狂地看着冷尘，阿离茫然地看着冷尘和丹丽，这是什么意思？

“你认识我父亲？”阿离看向冷尘，冷尘却突然朝着阿离攻击过去，距离太远莫问几人想要阻止根本来不及，眼见着冷尘的攻击就要打到阿离身上，丹丽突然撑起灵力护下阿离。

“噗——噗——”丹丽和阿离被往后推了数米远，丹丽耗尽灵力，不断地吐着血，阿离呆呆的看着，颤抖着手去帮她擦拭血液，“阿离，你的父亲，是当年仙门天资最好的人，也是最有可能继承掌座位飞升成神的人，就是他的师兄。”

丹丽指着冷尘，眼神飘忽，似在回忆当年的事，“当年我找到她们的住处时他们已经不见了，我四处查探才知道你的父亲是云衔山最优秀的弟子，他被叛师门娶了妖女为妻，被仙门追杀，我打探过，他的师弟，他亲手带大的师弟，心心念念只有他一人的师弟，我本以为他会帮我救你母亲和他师兄，结果，他同那些仙门一样，只想要你父亲认错回来，都想要你母亲去死，咳咳咳——噗——”

丹丽说着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血流不尽一样不断地从口中渗出，“别，别说了，小姨，别说了，我可以救你的，我可以.....”

阿离说着就想将体内的青玄琴取出来，被丹丽按住手，“你让我说完，后，后来，我回来了，我想动用族里的力量，让他们帮我，帮我救姐姐，可，可是，所有人，所有人都在反对我，没有人愿意帮我，他们甚至，囚困我，抽取我的灵力，将我打回原形，只是为了困住我，不让我，咳咳咳，不让我离开，呵呵呵呵呵——多可笑啊，他们一边说着姐姐是最优秀的，是花族百年难遇的奇才，是能驱动神器的天选族长，一边又害怕自己被连累，甚至不惜封闭了花族，我连姐姐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那可是我的亲姐姐！噗——”

丹丽说着情绪突然异常的激动，阿离抱着她，只觉得浑身僵硬，要是当年花族愿意驰援，她是不是就会同其他人一样有一个完整的家，她就不会遭遇这一切。

“所以，你说，他们是不是该付出代价！”丹丽撑着身子艰难的站起来，“冷尘，你就没有后悔过？若是你当年没有拒绝我的请求，你师兄就不会死！你也是害死他的凶手！你是他们的帮凶！帮凶！”

“住口！你胡说，我没有！我不是帮凶！我是帮师兄报仇的人，我帮他报仇了！所有害了他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师傅，师伯，云衔山，现在轮到你们了！”

冷尘情绪失控了，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控的柳朝一时有些怔愣，在他的记忆里冷尘一直是高傲冷漠出尘的，甚至是不像个活着的人，而如今的冷尘更像是个活着的人。

“哈哈哈哈哈，那你呢？你当初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去找他的？你最后跟他说了什么？他死之前有没有在怨你？他将你带大，你是怎么报答他的？所有伤害他的人你都不会放过，那你自己呢？”

丹丽疯狂地指责着冷尘，冷尘愣住了，像是被困在了自己的思绪里，口中喃喃自语，如疯了一般，“我没有，我不是，我是爱他的.....”

“哈哈哈哈，爱？你懂什么是爱吗？你若是爱他就不该让他死得那么惨！你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占有欲！”

“姐姐，我让他们付出代价了，你会开心吗？姐姐，我找到你的女儿了，她很好，我好想你，姐姐，你等等阿丽呀，我来找你了.....”

丹丽突然伸手探向天空，眼中充满了光芒，那里有她思念了百年的人，那个人来接她了，那是她的姐姐，是她这一生的光芒。

“小，小姨——”丹丽的身形在逐渐消散，阿离连滚带爬地起身想要抓住她，这是她在世间唯一的亲人了，丹丽笑着扭头看向她，“小阿离，好好活着.....”

丹丽彻底消失在天地间，阿离抓住了一片残缺的牡丹花瓣，无声地哭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