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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究竟为什么离婚（第1页）

晚上，万家灯火都亮了起来，小区里一片静谧。

方明和马家梅坐在女儿的身边，眼睁睁看着女儿，等着她回答。而方艺鹭却一点儿都不急，说到：“为什么离？没什么呀，就是合不来！”

“怎么合不来？你说！”马佳梅不甘心，继续追问。

方艺鹭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哎呀，问这么清楚干啥？我问他咱俩每天谁做饭?谁擦地板、打扫房间，他说他不干，我说我也不干，这不就是合不来嘛！”

马家梅莫名其妙：“就因为这个？真的嘛？”

“当然是真的了！”方明也问道：“别的呢？还有别的原因吗？”

“没有了！”放艺鹭摇着头大睁着两只眼睛，看着父亲说道。好像她这时眼睛睁得越大，就越能说明她说的是千真万确的大实话，以解除父母的疑虑。然而方明和马家梅的疑虑不降反升。

马家梅来了个深呼吸，最大程度地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激动。然后她凑近女儿的耳边，悄悄地说：“鹭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不好说呀？那你和妈说，就为了做个饭干个家务就离婚，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呀！远了不说，你们刚结婚你婆婆肯定会为你们做饭吃的，再说这不是还有我和你爸嘛，你们天天回来吃也没问题呀，这有什么难的呢？你们都是成年人了，怎么还耍小孩子脾气，为这就要离婚呢？”

方明也说：“人这一辈子，能找到一个合你意的人不容易，好不容易走到一起了，说散就散了，这怎么行呢？你们呀，太幼稚了！”

马家梅看着方明说：“我就觉得没这么简单，所以我一晚上没法入睡，你看看，真的是出状况了吧？”

方明点着一支烟，慢慢悠悠地吸了一口，说道：“我也担心呢，只是不说罢了，为了能让你快点入睡，故意安慰你的！女儿出嫁，我也觉得不适应，哪里能睡得着呀！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在这种情况下都不会那么轻松的，我也不傻！”

这时马家梅冲着方明使了个眼色，方明站起来，说道：“鹭啊，你和你妈聊一聊，我去厨房洗点儿水果！”说完就走开了。

马家梅拉起女儿的手，声音又降低了八度，说道：“来，快说说！现在只有咱娘俩，没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方艺鹭又睁大眼睛对妈妈说：“哎呀，刚才我不是说了吗？你没听清楚吗？要我说几遍呀！”

“那我告诉你，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就没什么大事，现在给姜冰打电话，让他回来！”“不行！”

“怎么不行呢？你们呀，就是两个大孩子，太天真了！年龄是长大了，心理完全不成熟！快点儿，打电话，就说我和你爸叫他回来！”

方艺鹭加重语气说道：“真的不行！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怎么叫他呢？他和咱家已经没任何关系了！”

马家梅说：“只是嘴上说说，就算离婚了？只有到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那才叫离婚了，懂不懂？”

此时的方艺鹭纵然是再傻，也看出了母亲的用心良苦。她怎么好说得出“我们已经到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这句话呢？都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可我这样的“小棉袄”非但不能让父母暖心，简直就是让他们扎心。可是不说吧，面对眼前母亲的命令，又难以收场。于是，她只好转移母亲的注意力——拿出手机在母亲面前晃了晃，说道：“哎呀，对了！刚才店里小宋给我打电话了，说店里有问题要处理，我得赶紧去！我走了啊！”

方艺鹭话音未落，已经从沙上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匆匆离去。方明追了出来：“慢点儿，哪有那么着急呀！”

方艺鹭一边下楼，一边回答：“知道了——”

方明关上门，回到沙上坐下，问马家梅：“怎么样？她跟你说什么了？”

马家梅气愤地“哼”了一声，说道：“这大晚上的，还能有什么事儿？完全是糊弄人！这个傻孩子！她俩还没没去办离婚手续，就以为他俩离婚了！”

方明说：“那就这样，我现在给姜冰打个电话，看看他怎么说！”

马家梅眼睛转了一圈，说道：“别急，等着他主动给咱家打电话！”

方明说：“”行了！到现在了还分你我！既然结了婚了，他就是咱家的女婿，也是咱家的一口人。再说了，他也是个孩子，心里困惑着呢！”

马家梅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说：“那你打吧！”

马家梅和方明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电话打完后，他们老两口彻底失望了——姜冰说他俩已经办理了离婚手续。方明手里拿着电话的听筒，慢慢放下，然后告诉马家梅。

“什么？已经办理了手续？”马家梅一下子从沙上站起来，伸出一只手用力拍着玻璃茶几的面继续说道，“方明，我的教育太失败了！怎么生出这么傻的一个女儿？从小到大，把她当宝贝一样养着。现在看来，我的辛苦全白费了！离婚这么大的事竟然擅自做主，她的心里压根就没把咱俩当父母看待......当然了，我也知道她这么做不是故意的，但这恰恰说明她真的是很幼稚，很傻！智商太低！几乎可以说没有智商！”

“是！你说得对！说得对！那她也是我们的女儿啊。而且是我们唯一的孩子！你就原谅她吧！事已至此，面对现实吧！”

“你不用开导我！我是那种想不开的人吗？我就是伤心，她的智商水平一点都不像我！我以为他们俩只是吵架，说是要离婚。结果还真去领证了——傻到家了！这姜冰也是，看着挺老实的个孩子，做事情也是太欠考虑了！”

这个夜晚，马家梅和昨天晚上一样，都无法入睡！但是具体情形当然是不同的。昨天晚上她担心是担心，蛀牙是担心小两口不和谐、不适应，整个人还是被一种喜庆的氛围包裹着，很激动；而今天也很你激动，但是被伤心失望包裹着的激动。

方明给她端来一杯白开水放在床头柜上，什么都没说，上床睡了。

马家梅端起杯子慢慢地喝了一小口，看看窗外；片刻后又喝了一小口，慢慢躺下，望着天花板。心里想：刚才方明说的对，事已至此，面对现实吧。再说孩子虽然婚姻失败，但是生活是多层面的，婚姻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不是全部。生活中除了婚姻爱情，还有亲情、友情等等。再退一步说，孩子还很年轻，人生的路还很长，一切还可以从头再来。这次的失败会留下伤口，可以慢慢愈合。就这样，马家梅这样开导着自己......

过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还是没有睡意，就去书房拿来一本杂志，躺下看了起来......

方明偷偷地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看起了杂志，心才算放下。因为多年来，他知道马家梅的习惯，看书是自我调节的最好方式。只要拿起书来，烦恼忧伤就会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