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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父无疑是明知故问,然而霍寒年却没有回答。
他微微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想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霍寒年插在衣兜里的手摩挲着,半晌才“嗯”了一声。
这样的不确定的语气让他一愣,随即懊恼地皱起了眉。
沈父闻言,脸色微变,心里觉得有些事儿已经超出他的想象了。
“如果当年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又该怎么对她?”
沈父的旁敲侧击让霍寒年心一坠,他抬眼:“什么意思?”
他的直觉告诉他,沈父和沈依蓉这么护着乔筝一定是知道什么。
沈父也捏紧了拳头,沉叹了一声:“当年是心妍自愿将心脏捐给思思的。”
霍寒年手猛地一松,眼眸怔怔:“你,说什么?”
顾心妍自愿?
沈父也知道这个事实对霍寒年来说打击有多大,也尽力用和软的语气道:“如果你不信,我那里还有一份她自己签的捐献书。”
霍寒年如受雷击一般颤了颤,呼吸渐渐急促。
“你和她分手后没多久她就查出患有急性白血病,从医院出来后她因为太恍惚被车撞了,这是依蓉告诉我的。”
沈父看了眼已经僵住的霍寒年,“依蓉说她那儿还有心妍临死前留下的语音,本来想给你听的,但你却更乔筝在一起了,她觉得你也算是和心妍在一起了,就没有告诉你……”
“呵……”
他话还没说完,却被一声轻笑打断。
霍寒年笑着,眼睛却变得通红:“爸,你想让我对她好直说,何必说这些不实际的话?”
沈父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要不是看你把思思折腾成这样,你以为我会说这些?你实在不相信就去问依蓉,当年她和心妍关系那么好,她会骗你吗?”
寂静的走廊,父子俩像是对峙一般互视着。
从未对沈父服过软的霍寒年竟率先移开了视线,他紧抿着唇,呼吸不稳地看了眼病房门后转身离去。
沈父看着他那隐约有些踉跄的背影,再想到刚刚乔筝的样子,愧疚的感觉渐渐爬上了眉梢。
如果早点告诉他,或许乔筝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沈父又是一声长叹,无奈地摇摇头。
霍寒年好像一瞬间变成了乔筝,回到很久都没有回去过的别墅后,重重地坐在已经有些灰尘的沙发上,他意识才清醒了些。
他滚动不断滚动着,却怎么也无法咽下哽在喉咙处的酸涩。
霍寒年手肘撑在双膝上,微颤的十指穿插在黑发间,紧蹙的浓眉下的眼神一片混浊。
沈父的话还历历在耳,甚至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
顾心妍自愿把心脏捐给乔筝……
怎么可能!
霍寒年紧闭上眼,怎么也不愿相信这话。
他抬起头,睁开眼望着空荡荡的屋子,有种无形的压迫感和窒息感。
“叮”的一声,手机的来了条短信。
霍寒年拿出手机一看,是沈依蓉发来了一条信息。
“昀节,爸告诉我,他把心妍的事情跟你说了,但怕你不信,所以我把心妍最后留给你的话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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