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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0 章 魔王的资质（第2页）

林恩没再开口，像是相信了他的说辞，只点点头便重新向着宫殿的方向看去。

反倒是菲涅尔一改往日对“塔莉亚后代”部分逾矩行为也视而不见的宽容态度，死死盯着伊戈斯拉夫的双眼，语气有些僵硬。

“塔莉亚的后代，你身上魔化的味道更重了，我几乎感受不到你属于人类的气息。”

“我的手臂刚才被灼伤后愈合，可能是这个原因。”

伊戈斯拉夫愣了一下，自己似乎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面露犹豫。

“魔化对我的身体改造了很多，在受伤时快速恢复就是魔化的特征……连血液都不再是红色了，也很难会有人类的气息吧？”

——可以解释的理由。

菲涅尔迟疑半晌，也没再说些什么，伊戈斯拉夫嘀嘀咕咕嘟囔着要去找以撒要两个净化术，场面也冷了下来。

托兰似乎多看了伊戈斯拉夫一眼，但他的目光向来不会被察觉，紧接着就毫不犹豫跟着林恩亦步亦趋离开。

【这家伙……】

梦魇在他脑海中低声喃喃起来。

【只是因诅咒接触魔气而导致的魔化，居然也可以吗？】

可以什么？

【被我的魔气侵染，彻底魔化后也应当与我一族有更相似的特征……除了低级的巨魔之外，也只有深渊魔族中才会出现那种毫无美感的粗鲁骨角。】

【……前几任魔王，一直都从深渊魔族中诞生。】

“……”

几乎是下意识地，在彻底离开之前，托兰无声无息回过头，隐隐瞟过去一眼。

伊戈斯拉夫的身影一动不动伫立在原地，像一尊石像，莫名透着股沉暮的气息。

（）头盔的阴影将他的表情笼罩在内，不过以托兰的视力，仍旧能够清楚看到，那张布满黑色纹路的脸上五官僵硬，面无表情。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视线，虹膜中蔓延着蛛网裂纹的冷色蓝瞳干涩地眨动了一瞬，随后猛然一转，与他对上了视线。

——敌意。

不是对林恩，也不是对巫妖，是单单只针对他的……仿佛从血脉中溢出、在灵魂里低喃、冥冥之中有什么本能在催动的敌意。

【这家伙也有成为魔王的资质。】

梦魇说。

【和人类的“换代”不同，我们魔族诞生“魔王”的途径，可没那么温和。】

【厮杀、吞噬，即便是我们所选择的魔王，也只不过是会受到部分助力而已……如果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家伙杀死，也只好就这么换一个。】

【您可要警惕一些。】

梦魇的声音轻柔又飘忽，像一个好心的劝告。

【就像勇者与贤者会被指引着接受“换代”一般，魔王的候选，也会在不知不觉中进行厮杀……您是我所挑选的魔王，我对您寄予了很大的期望。】

【所以，可千万别被杀死了。】

——

岩浆的暴动相对而言比较短暂，从屋子里离开也不过只是短短十几分钟，但当林恩回去的时候，这里只剩下卡里安端端正正坐在会客厅的椅子上，脊背挺得笔直。

林恩觉得卡里安的习惯看起来就累，连没人的时候都不会有松懈的坐姿，好像腰背后时刻被礼仪老师的教鞭顶着，但凡放松肌肉向椅子靠了过去，都会在潜意识里被抽上一条白痕。

以撒的礼仪姿态也相当优雅，只不过他在没有旁人的时候还算放松，卡里安却像一条时刻绷紧的皮筋，脊背直挺挺，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