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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凌点点头:“好的。”虽然他现在是很着急没错,可是这种事情确实着急不起来,有求于人,只能按照别人的步调来。
霍总又说:“不要着急,我相信问题是可以解决的。”
事实上若不是霍总的声音实在太好听,苏凌都会觉得这话说得太俗套了,他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轻易保证——再没有任何实际行动以前。
可是霍总说出来的话为什么就不让人感觉像是轻浮的敷衍?
苏凌听到自己回答:“谢谢……你,霍总。”
本来他脱口的您又缩了回去,霍总待他的态度很想朋友,至少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架子可言,他觉得如果硬要说您的话可能有些太过生硬了。霍总身上确实很有长辈的感觉,可能是特别稳重吧,不过他看上去却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苏凌凭借自己的眼力猜测他肯定只有三十多岁。
苏凌多大?呵呵,其实他一贯倾向于把自己讲的大一些。
因为小学跳过几级,加上大学毕业就出来创业,时间也确实不怎么长,今年也才二十八岁。不过他一般会告诉别人他三十岁了,不过当霍总问起他的年纪时,他还是很老实地讲了实话。
霍总给人感觉,在他面前撒谎是有点可笑的。
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睛,虽然看人并没有多严厉,但在他的注视下总有一种下属或者晚辈的感觉——简单的说,就是有压力。
霍总跟人讲话语速适中,甚至有些偏慢,配上那低沉如大提琴的嗓音,确实很有震慑人的效果。
不过现在为止,苏凌觉得和霍总的相处真的比较愉快,至少他能把那种在他面前的压力转化成一种类似亲切的感受,他有一种直觉,觉得可以信赖这个男人。
午饭是在一家苏凌没去过的地方吃的,位于隐蔽的四合院,但是里面的装修却很欧化,看上去有种矛盾的美。人并不多,座次排得很开,相互不会受到影响。
进门时霍总拿了一张卡给侍者,走进去的时候,苏凌随意一瞥,似乎在西边靠窗位置看到了电视里经常亮相的某个女主持,苏凌因此猜测这里应该是直接待部分人群的地方。
从菜单上看,这里的菜式是对地道的中国菜进行了西方的改良,是个有意思的餐厅。
霍总很快熟门熟路地点了单子,苏凌也挑了看上去还算合胃口的东西。
虽然苏凌对在哪里吃饭不怎么讲究,但是他却是个挑食的人。
很多东西他都不爱吃,不过在外应酬惯了,喜欢不喜欢什么都不会再说出口,碰到喜欢的就多吃点,不喜欢就少吃点,就是这么简单。
霍总说:“一时想不起哪里特别好吃,只能带你来这里了。如果觉得不好吃下次我们再换地方。”
苏凌说:“霍总你客气了。”在他看来,这种话完全就是客气话了,虽然霍总说出口多了那么几分诚意,那也只是表面上罢了。苏凌的家庭不错,大学就有学长夸他算是见过“不少世面”,虽然苏凌不知道这个所谓世面是指什么,不过他因为小时候和父亲一起出去吃饭,见过不少的成功人士,他发现一个特点:越是有钱的人往往越是低调、朴实,越是有地位的人往往话语不多,但一出口就掷地有声。
像霍总这样的人,话不多但态度大方,做事总是多为别人考虑几分,一看就是那种一路接受良好教育加上事业有成带来的开阔视野的男人。苏凌想起父亲以前说过有种人“做什么都是天成”,觉得霍总应该当之无愧,至少从目前的了解来看是这样。
霍总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笑。
外面的阳光不错,从玻璃透进来,但一点都不刺眼;四周挺安静,似乎在温暖的流光下一切瑕小的声音都成为了点缀的装饰,外面有间歇的鸟叫,还能看到天空的蓝色一角。苏凌觉得很放松,仿佛现在并不是在一个陌生的餐厅,而是在自己家里,在童年的院子里,那种惬意中带着懒散的感觉确实久违了。
甚至这么多年以来,很少有感觉如此悠闲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这个令人感觉异常舒适的环境,还是因为今天早上把多年在心里积累某些东西对人倾诉……对,倾诉,苏凌没想到自己也有毫无保留的时候,至少在他说出某些话的时候,他确定自己是毫无保留的。
是因为他吗?苏凌收回眼神,望向对面那个男人。
——一下子就正正地望进了他的眼睛。
可能因为光线的关系,对方也似乎笼罩在那淡淡的金边下,眼神看上去也亮闪闪的。
苏凌笑了笑,说:“今天很难得,阳光这么好。”
然后他听到霍总静静的声音:“喜欢就好。”
一顿多么完美的午餐。
中途苏凌借着去洗手间的机会想要结账,这种事情对苏凌来说已经是熟门熟路了,却被侍者告知这里从来不收现金,苏凌愣了愣:“那么刷卡呢?”
侍者说:“不好意思先生,刚才霍总已经把卡给我们了,所以您不必担心。我们这里实行会员制,一年交够年费就可以享用美食。”
苏凌有些失望地说:“那好吧。”
那这顿饭岂不是要霍总来请了?苏凌倒不是在乎钱,只是这样让他感觉有些失礼。
两人都没有讲话,安静地吃完午饭以后,侍者端上来一份餐后绿茶小糕,苏凌一向对甜食敬谢不敏,霍总却把盘子移过他那边:“尝尝看,不会甜腻。”
苏凌不好拂他好意,只能拿银叉弄了一快,放到嘴里,淡淡的绿茶香,恰到好处的酥软,甜味也是点到为止,反而增添了几分清雅的回味。苏凌点点头,表示确实不错,于是又吃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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