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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看看那个陈涛,他都有脸上电视求真爱,我们……我们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
樊思成太激动了,压根忘了江旧年根本不认识陈涛这号人,虽然自己对他说过“室友”的故事,但是没有说名字,后来发生的事,江旧年也不知道,只不过看到了他失意时的丑态而已。
果然江旧年眉头紧锁,像是在努力猜想樊思成在说什么。樊思成稍喘了一口气,道:“总之,江老师,你值得有人对你好,我就配对你好,咱俩试试,说不定不错呢对不。”
虽然让樊思成这番话说得些许震撼,但再听到他的建议,江旧年还是觉得荒诞,不想让那人看出自己动心的模样,死板着脸拨掉樊思成的手,说:“你还是去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走吧,再待下去,你的脑子就要坏了。”
樊思成又试着抓了一下,被江旧年躲开,终于正式接受了这盆凉水倒在自己的脑袋上。
“没意思,真是没意思,”樊思成暗暗地骂道,“跟这样的老顽固说话,根本说不通。”
岂料江旧年也是连连心惊,躲在房间里抚着胸口惴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难以抵挡。”
樊思成一边乖乖收拾行李,一边哀叹自己的情史坎坷,心情太低落,完全是下意识地在干活,连敲门声都没听到,直到江旧年对着虚掩的门说“可以进来吗?”樊思成才蓦然惊觉,弹起来去开门,把江旧年迎进来,还一脸赖皮相地说:“怎么了江老师,你是不是改主意了?答应我了?”
江旧年急于撇清:“你别乱想,我就是来问你个事。”
“哦,”樊思成看着江旧年那难以揣测的脸色,声音又凉了下来,“什么事啊?”
“你刚才说的陈涛……是怎么回事?”江旧年的确对陈涛隐隐约约一知半解,但是很显然,他也没有必要专门跑来樊思成的房间问这个,个中的原因和心理,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哦,他啊,”樊思成倒是没看出江旧年的微妙,只是有点不乐意再提陈涛那些破事,不过江旧年既然问了,他还是要说。
“江老师,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室友,就是我的病根?”樊思成道。
江旧年点点头,一副“果不其然”的样子。
“他这个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不过我更蠢……”樊思成搬了个板凳让江旧年坐,自己则坐到床沿,开始说有关陈涛的那一段糟心历史。
江旧年听得频频点头,仿佛在把自己留意到的一些事情与樊思成叙述的事实一一相对应,听到樊思成与陈涛酒店那一段,不由红了脸,两人都知道那之后樊思成回家干了什么,江旧年便说:“这后面就别说了,再往后吧。”
樊思成也正不知怎么解释那一晚,看样子江旧年都懂了,便正好略过,接着说了陈涛怎么样与他发生关系,怎么样又脚踩两只船——其实,说真的,是不是只有两只,谁知道呢。
说完之后,樊思成又体会了一次心痛,好像一只肉丸子,过了一遍油之后,临吃又给下锅炸了一回。
“后来,你就都看见了,”樊思成被自己的故事重新带入低落,“我遭报应了。”
江旧年也是许久不知道说什么,听了这个故事,多少有点理解为什么那天樊思成哭成那样。“你现在是不是想哭啊?”江旧年通过观察樊思成抽搐的面部,终于问出了一句。
☆、
樊思成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最后扭出了一个极丑的笑来:“我哭得还不够吗?再哭还是不是男人,不哭了,不哭了……”
但那样子比哭还难看。江旧年终是柔软,坐过去到床边,搂了一下樊思成的肩膀,樊思成就把头靠过来了。当下觉得很自然,没过一会儿,江旧年就想临阵脱逃了。
“我们这样,是不是特别像父子啊?”江旧年这么说。
樊思成果然如江旧年所愿地抬起头:“怎么会呢!”
江旧年虽然也在期待着这样的答案,但还是苦笑道:“不是吗?”
“不是不是,”樊思成忙道,“顶多像叔侄啊。”
这句回话在江旧年计划之外,江旧年脸一僵,觉得自己还是走好了,屁股刚挪一下,忽然被樊思成拉住了手笑道:“江老师,我逗你玩呢。”
江旧年回头去看那张已经笑得很轻松的脸,着实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由得心头的哪根弦也动了一下,便忍不住笑意,道:“又哭又笑,老猫上吊。”
樊思成没管这个,他终于看到江旧年态度的回转,哪还顾得上别的,依旧拉着手不放,问道:“江老师,那我的东西还要不要收拾啊?”
江旧年面不改色:“这和收拾东西有什么关系么?”
樊思成愣了一下,接着展开双臂一下把江旧年抱住,像小孩撒娇一样地念道:“你不赶我,我就不走啦!我就赖上你啦!”
江旧年偏偏就吃这套,温柔地摸摸樊思成的头发,道:“你赖着可以,但是说真的,谈恋爱,我是想也没想过。”
“总得想的啊,”樊思成搂着江旧年单薄的身体,隔着衣服能够感觉到他发热却胆怯的颤抖,“咱俩都得想,你也是,我也是,这是我们恋爱的补习。”
这个形容,贴近江旧年的生活,更容易给他极大的触动。正因为动摇,所以江旧年更要拿出最后的抵抗。
“可是,我爱人……”
“她会原谅的!”樊思成道,“她会祝福的。”
樊思成突然松开了抱着江旧年的手,站起来走到窗户边,打开纱窗,手指着外面的灰黑夜:“她要是不同意,现在马上打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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