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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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神醫，這是我額吉，就是媽媽」嘎瓦機靈氣的眼中還帶著淚，他微微欠身對洛雲起介紹。

洛雲起頃身頷，接下了她的道謝。

周邊幾個病人的家屬緊接著，也開始向洛雲起道謝，隨著他們帶著各種鄉音的聲音出口，周圍再次吵嚷起來。

幾里哇啦的聲音聽起來頗為稀奇，尤其是不少女人行為舉止透著豪邁，看起來不輸男人。

莫軍剛來沒多久，也沒見過這陣勢，好奇的看著，不時俯身聽他身旁一個翻譯一般的男人解說。

幾分鐘後，康華揮手讓一眾人安靜下來，緊接著人群中走出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穿著濃重民族特色的服飾，雙手舉著一條潔白的哈達，顫顫巍巍朝著洛雲起走了過來。

莫軍見狀正想上前提醒，被身旁陪著老人的幾個彪悍男子一阻，沒來得及，老人已經站在了洛雲起對面，嘰嘰咕咕的唱著有節奏的韻律。

對面湊上來的幾個人氣息太過強勢，沈圖南連帶著幾個保鏢，緊緊護著洛雲起，連想過來介紹兩句的康華都沒擠進來。

一直到老人吟唱完，將潔白的哈達朝著洛雲起舉了過來，看到洛雲起雙手接過，又不顧身邊保鏢的阻攔，喝了一碗遞過來的羊奶，幾個漢子都笑了出來，周邊一直隱隱繃著的氣氛頓時緩和。

連康華臉上的笑意都真誠了許多，如今動物變異，他們基地已經沒了飼養的牛羊，一碗羊奶都是從幼崽嘴裡省出來的。

幾個病人家屬66續續上前表達了感謝，康華藉口時間太晚神醫需要休息揮退了大部分人。

猶豫著想詢問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治療，洛雲起主動開口，「您先統計一下基地病人的情況，配合我帶來的醫生做一系列的檢查，我們明天一早開始治療」。

「好的，好的，多謝您」康華激動不已，右手按在胸口不住的向洛雲起鞠躬，跟著他的幾個男人也是同樣動作。

「麻煩照顧傷者」沈圖南提醒完畢，帶著幾人跟莫軍向準備好的休息地走去。

沒了明日基地的人在場，沈圖南的不悅寫了滿臉，他緊皺著眉，不贊同對洛雲起道，「你不該喝他們遞過來的東西，我們不確定這邊的人是否安全，萬一下黑手……」

如今不比末世前，以前入鄉隨俗很正常，但如今隨時都需要警惕著，尤其洛雲起現在被各方人盯著。

「我確定沒事才喝的」洛雲起挺起胸膛，儘量端正行走，目視前方，低聲回話，脖頸都沒半點傾斜之意，「而且，他們這個民族本身排外，如果一開始不融入他們發生了芥蒂，以後也不好修復」。

「我贊同」一直跟著他們的莫軍開口，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這傢伙一臉疲憊，「這裡的人很團結，而且真的很排外，但凡讓他們覺得你對他們不尊重……」

他輕」嘖」了一聲，顯然是吃了苦頭，看到幾人詢問的視線，苦笑，「我們過來的時候，也有個人給我們哈達，是藍色的，我直接戴脖子上了，他們就認為是不尊重他們，後來的工作很不配合，純粹是看你們要來的面子上，勉強不搗亂」。

「語言不通，你們可想而知最近幾天，我們有多難」他一巴掌拍在腦門上，重重吐了口氣。

「哈達不都是戴脖子上？」楊華不解低聲問，「我記得末世前的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

「藏地那邊是戴脖子上，蒙地是放在對方的手掌上，摺疊的開口朝向對方表示最高的敬意」洛雲起向一行人科普，「藍色哈達象徵健康平安，一般送兄弟，別人把你當兄弟，你搞錯習俗，配合你才怪了」。

他視線斜睨了一眼莫軍，「你來之前，都不問一下習俗？隨後讓康華過來科普一下，別犯了忌諱」。

「確實忙忘了」莫軍蒲扇一般的大手抹了一把腦袋，詢問，「你聽懂那老太太唱的什麼了嗎？」

「讚詞一類，好像是表達感謝」。

莫軍朝洛雲起伸出了個大拇指，連帶著沈圖南都忍不住問了句，「你什麼時候查的這些？」

「來的路上」洛雲起眉眼眯笑成一道月牙，又在有人看過來時瞬間恢復，「還學了幾句他們的語言」。

莫軍比劃了個大拇指，夸，「先見之明」。

洛雲起眉目頓時開心不已。

*

他們休息的地方是基地中為數不多的建築，所有的基地軍全部居住在附近。

莫軍帶著沈圖南和洛雲起幾人往位於中間的位置走去。

「這邊居住條件不比我們基地，可能有些簡陋」莫軍說著，掀開厚重的門帘，示意幾人進去。

裡面沒有通電，牆上點著油燈，格外昏暗，空氣中瀰漫著酥油燃燒的味道。

一整間房子，靠一個木製的隔斷分開的睡覺區和生活區，後面放著一張床，前面擺放的桌椅等一些生活用品，確實極為簡陋。

「他們的物資都從外部城市搜尋，飛行獸人較少，生活物資緊張」莫軍解釋了一句。

一行人有心裡準備倒是沒什麼意外，但吃飯的時候還是有些出乎意料，餐桌上除了變異肉之外只有幾株辨不出品種的綠菜，一點所謂的主食都沒有。

飯後，莫軍結合他來此後的見聞了解，跟沈圖南沿路的所見，將明日基地當下的情況重做了評估。

明日基地周邊全是草原，末世初期，他們的基地也不在此，只是一直受到變異動植物的入侵不斷的轉移壓縮，才成了當下基地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