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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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那我一定希望他會陪我一起」他語氣深情，連決絕的話都帶上了一絲說不出的柔情，「但你不一樣，你是生命的延續，所以要更好的活著」。

「如果有一天我們到了必死無疑的境況，家中所有人對你的期望，一定是離得遠遠的，好好活著」。

「可我想幫你們，想跟你一起」猶如被拋下的感覺，讓蘇覺非心裡難受，他哽咽著，倔強的沒有讓淚流下來。

「那你要先保證自己足夠強大，不成為拖累」。

「我一定會變得很強大！」刻意抬高的聲音像是表達他的勇氣。

「那需要很漫長的時間，過程也很痛苦，會受傷會流血，還可能隨時會死」

「我不會的！」他握著拳頭，用力保證，「我要跟爸爸們一樣強大，我會保護你們」。

沈圖南摸著小孩柔軟的頭髮，心裡覺得不忍。

現狀如洛雲起曾經說過的話，他們下一代子嗣凋零，沒有選擇的餘地。

「那回基地之前你跟在我身邊，你要做好受苦的準備」沈圖南神色認真，「我不喜歡中途放棄的人」。

蘇覺非重重的點了點頭。

稚嫩的肩膀還不知道自己未來可能會承受什麼，但他已經試著在努力。

沈圖南體驗過將整個家族都背在身上的感覺，一時心中悵然，抬頭望著低垂遼闊的星空，他放輕了聲音。

「爸爸得向你道歉，今天不該對你動手」

「唔……我原諒你了，那你可以保證以後都不打人嗎？」

「……可能不行」

「那好吧，起碼不可以當著宋宋的面兒，我覺得很丟臉」

「呵呵……好的，下次我找沒人的時候動手」

父子倆的聲音在夜色中緩緩降了下去，最後只剩下神沈圖南極低的氣音，他不太習慣的朝著蘇覺非額頭上親了一下，輕聲道。

睡吧。

*

安頓了蘇覺非回到房中，洛雲起已經睡了。

房間被他收拾了出來，換上了許多自己用習慣的東西，連帶著床邊都多了一個書桌，上面擺放了厚厚的書籍都是沈圖南沒見過的。

牆上燃著昏黃的油燈，床上洛雲起被子乖乖蓋在脖子處，只露出巴掌大的臉頰，最近過於忙碌，他下巴明顯尖了下來，兩隻白皙的手指抓著被子，像只乖巧的小兔子。

本來還打算詢問一下他身體變化的人，腳步輕了些許。

伸手拉過他的手翻看了幾下，沒察覺任何問題，依舊白皙綿軟，指尖泛著健康的粉，跟以前沒有任何區別，可他又親眼看到他將能刮人一層皮的變異草抓在手裡。

蹙眉，伸手捏了捏指尖，睡得不沉的洛雲起睜開迷茫的雙眼，嘟囔了一句，南哥，往他身上挪了挪。

沈圖南無聲嘆息，拍了拍他的背。

轉天清早，沈圖南趁著起床，跟洛雲起說了當下明日之地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