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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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结伴而行（第1页）

两骑如飞，并辔疾驰，周围的山川树木从两人身边不断后退。两人来到一处所在，停下马来，只见山势逐渐陡峭，绵延数百里，不见尽头，一座座山峰高耸，插入云霄。

“对，就是这里。”姬如梦高兴地叫道。

“怎么，你来过这里？”司空凡问。

“之前我走另一条路到过此地，现今汉魏两国交战，原来的道路已经不通，这次只好绕路而行，本来还担心找不到地方，不料遇到了你。你可要跟紧姐姐，万一被魏军掳去，我可救你不回，你若害怕，就此回去便是。”姬如梦朝司空凡吐了吐舌头。

远处隐隐传来号角声。

司空凡本性豪侠，向来无所畏惧。他转身向姬如梦道：“我有什么害怕的，若真遇到危险，到时候谁救谁还不一定呢，我们一起去便是……”

姬如梦笑了笑：“如此极好。”

两人来到山谷跟前，两侧的山峰如削，只有一条小径通往远处。

“这里无法纵马，我们只有步行了。”姬如梦望着远方，幽幽地道。

“这是谁的马？”司空凡指着一群马，约有十余匹，其中一匹白马特别显眼，神骏非凡，剩下的都是黑马。

“莫非是雪霏姐姐也来了？不可能……她另有他事，怎么会出现在此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魏军，那我们可要小心行事啦。”姬如梦自言自语道。

“雪霏姐姐是谁，是你的同伴吗？”司空凡不解。

“时间紧迫，我们边走边说。”姬如梦扯了一下司空凡。

司空凡快步跟上，姬如梦一边行路，一边解释：

“你听说过夷陵之战吗？先帝被东吴打败了，临终前他把国事托孤给了诸葛丞相和尚书令李严。除此之外，先帝手下有一支特殊部队，叫做白毦兵，曾随赵子龙将军七进七出长坂坡，也曾于白帝城随陈到将军抵御东吴劲卒。这只部队虽只有五百人，却各个可以以一当十。在平定南蛮之后，这只部队便随着陈到将军驻守永安，以防东吴。每百人为一队，由我，慕容雪霏，蒲元，魏云鸿，诸葛果各领一队。每人各有所专：雪霏姐姐擅长五行八卦，阴阳术数；蒲元是举世罕见的能工巧匠，擅长木甲、冶炼；魏云鸿骁勇善战，纵横沙场；诸葛果能言善辩，运筹帷幄。”

“看不出来，你弱一女子，竟能统御兵马，那你擅长的是什么？”司空凡脸上半信半疑。

姬如梦神秘一笑：“我最出众的当然是我的美貌，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在敌人面前一出现，敌人就投降啦。”

“怕是你自己把自己倾倒了吧。”司空凡嘴上虽说，却不自觉向她瞧去，只见她明眸皓齿，肤白胜雪，雾鬓云鬟，素手纤纤，似粉红色出水的芙蓉。一阵微风吹来，梢和耳垂的明月珠随风飘荡，不由得醉了。心里暗道：她确实配得上倾国倾城这四个字了。

“嘻嘻，除了美貌，我当然还有别的专长，不过保密，因为有秘密的女子最美丽。”

司空凡欲擒故纵：“故弄玄虚，你不说，我还不想知道呢。”

“好啦，该到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的。我们与东吴重归于好，永安固若金汤，除了诸葛果留守辅助陈到将军，我们其他四人被诸葛丞相征召，来到北伐军中。当年的五虎大将，逐渐凋零，如今也只剩下赵子龙将军一人，他也是垂垂老矣。如果五虎大将还在，又哪里会担心汉室不兴，曹魏不灭？只是你现在还不是我们汉军成员，有些机密，却是不能跟你说的。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这样我就可以全告诉你啦！”

司空凡迟疑了一下，缓缓地道：“等帮你办完这件事情，我便回去。管他是谁家的天下，不如隐于山野逍遥快活。松花酿酒，春水煎茶，月下舞剑，挑灯夜读，岂不快哉。那些功名利禄，都随风去吧。”

“雪霏姐姐曾说过，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隐于野，只是自我的救赎；隐于市，可以影响更多的人；隐于朝，才能改变这个国家。我们不断地战争，就是为了我们地下一代不再有战争。”姬如梦对司空凡的话不以为然。

司空凡默而不答，心想此话颇有道理，那姬如梦口中的“雪霏姐姐”能有这般见识，倒是令他自叹不如。

正说话间，山路已到尽头，一条河顺着山势蜿蜒向前，水流潺潺，不知通向何处。两旁茂林修竹，鸟声欢鸣。“今天天色已晚，我们休息一宿，明天扎起竹筏，再顺流而下。”姬如梦道。

夜幕降临，只见繁星点点，垂落大地，一轮圆月挂在奔腾的河流上。几颗流星从天际滑落，司空凡从帐篷里走出来，看到姬如梦正坐在外面，仰望星空。姬如梦转身道：“你知道这里叫什么名字吗？这里叫星垂之野，第一次来到这里我就喜欢上这里了。当时我许了一个愿望，希望这个乱世能早些结束，如果流星下许愿才能愿望成真的话，那就让天上的星星都掉下来吧。”

“世事难料，但愿总有一天，一切都会结束的。”司空凡叹道，转而又问：“我们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上次我也只探索到这里，因为临时有紧急军情，便回去了。后来差遣部下打探，河水尽头是一个山洞。但是再往前，我们谁也没有去过。诸葛丞相和雪霏姐姐曾占卜过，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前方深处。”

第二日一早，姬如梦已挥刀伐了十余根巨竹。司空凡用藤条编成绳索，将竹竿捆扎起来，做成竹筏。姬如梦另外砍倒一根稍细一点的竹子，削去枝叶，用作船篙。

两人跳上竹筏，司空凡撑篙，姬如梦坐在船头，顺流而下。当时正值秋日，两边芦苇花白，一层薄霜笼罩在枯黄的草叶上。阳光当空撒下来，将姬如梦的梢染成金黄，透过芦苇丛，洒了一地。司空凡不禁吟诵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姬如梦亦深有感触，取出玉箫，轻轻地吹了起来，箫声婉转悠扬，欢快之中，夹杂着淡淡的忧伤。两人虽未说话，心中都在想：如果时光在此定格，那该有多好。

行了半日，两人都是饥肠辘辘，河水却不见尽头。河中鱼儿嬉戏，司空凡拔出长剑，看到鱼来，用剑疾刺，不一会儿已刺中两条。挥着鱼儿向姬如梦道；“我们上岸将鱼烤熟，填饱肚子再走吧。”

“好呀好呀。”姬如梦大喜。

不一会儿，司空凡架起柴火，将鱼清理好，用树枝串起，放到火上烤起来。不一会儿滋滋声响，司空凡将调料撒上，一阵香味扑鼻而来。又烤了一会儿，司空凡将一条鱼递给了姬如梦。

姬如梦接过，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块鱼肉，在小口中咀嚼起来。烤鱼外面焦黄，里面肉质极是鲜美，只觉得人间美味也不过如此。赞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以后做我的专用厨师吧。”

司空凡道：“只怕你养不起。”姬如梦脸一红，道：“谁要养你，害不害臊。”

鹊桥仙?知味

一茶一酒，一饮一啄。自是此生寻常。

妙手烹得千百味，为君持盏劝加觞。

赏心悦目，良辰美景。试问人世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