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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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大伯母把腿胯在门框上不让大伯走，两人僵持了一会，大伯还是走了。

这段时间我每天跟着小堂姐一起去上学，因为我的嘴巴周围和下巴都烂了，花印的母亲晚上来看电视时拿了一些土方药过来给我擦上，她们笑话我说是不是拿了抹布擦嘴巴，结果涂了那个土方药烂的更严重了。

在学校同学们看到我的样子都不敢和我玩，生怕被我传染了。家里离学校有两三里路，我们一般走大马路，但是大马路上车子多，天气晴朗的时候后我们也会结伴抄山间小路回家。

这天午饭后我和小堂姐走在去学校的大马路上，迎面来辆摩托车把走在马路外侧的小堂姐撞倒了，我看到她躺在地上脸上流了很多血，吓呆了。

附近的村民看到后拉住摩托车司机怕他跑掉，然后叫我回家去找大伯母。

我飞奔回到家的时候大伯母正在看电视，我着急的说小堂姐在马路上被车子撞伤了，你赶紧去。

大伯接到消息后也赶回来了，不过等他回来小堂姐早就从医院回家修养了，缝了3针，因为伤口正中脸颊，且以后会留下疤痕，除了要求医药费以外，还要求摩托车司机给了一笔精神补偿费。

大伯处理了小堂姐的事后又去了外地，之后再有大伯父的消息回来，却是大伯在外面找了个小老婆，要和大伯母离婚。

大伯人没回来，或是不敢回来，只打电话告知大伯母自己在外有女人了，如果大伯母同意办离婚，他就回来。

大伯母一气之下丢下三个孩子直接走了，大伯依旧没回来，三个孩子两人都不管。没办法，堂哥堂姐三姐弟就只能跟着爷爷奶奶一起吃饭。

快到六一儿童节了，每天下课后语文老师就要教我们这些女孩子跳舞，也算难为这个旧社会的教书先生了。

那时候学校除了上英语课和音乐课会用录音机，这种排练一个录音机这么多个班也分不过来，老师就带着男同学们一起唱着我们跳舞的歌曲，并拍打着节拍给我们鼓掌。

当然男孩子们也是有节目的，堂哥班上表演的节目要求统一服装，每个人要交8块钱买表演服装，另外自己做一个道具，他回家问爷爷要钱的时候爷爷说没有钱，堂哥为此饭也不吃了，爷爷最终给了钱。

表演前一天我的嘴唇给虫子咬肿了，女老师给我们涂口红时我的嘴唇还肿得老高，涂上鲜红得口红后显得嘴特别大，有点不三不四的感觉，把在场的老师和家长们笑坏了。

我又想到了我上次烂嘴巴的事，怕自己再被人笑话，突然不想上去表演了。

那是小舅舅在表弟夭折后，又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母亲带着我去喝满月酒。还未开饭时孩子们都凑在一起玩，我也凑了过去，大表哥看我了眼后偷偷的问二表哥这是谁？

二表哥说张滢你不认识了，大表哥撇撇嘴道“咿呀喂，这是张滢啊，嘴巴烂成这样哪个还认得”？

母亲和其他同学的家长也都来了，很是热闹，我终是没敢临阵脱逃。上场表演的时候我压根就没敢抬起头，硬着头皮跳完了，其实人群离的远，谁会盯着我这张嘴看啊。

这是我的第一个儿童节，也是最后一个儿童节，因为在接下来的五年里学校再也没有举行过六一活动了，往后的六一儿童节就是当天放假一天。

大伯中途回来了一趟，带着他的小老婆，爷爷很生气关上大门不让他进屋，不知道他们谈论了什么，爷爷坚持不肯让他们进屋，大伯带着他的小老婆在屋外站了很久。

最后大伯带着他的小老婆去了桂林，此后再也没有回来。

那个年代，农村离婚还很少见，爷爷为人正直，在那个时代下早就认定了新中国的一夫一妻制，觉得很羞愧没脸见人，避在家中半年多未出门。

而大伯母中途也回来了一趟，说是回来和大伯办理离婚手续，但是并没有看到大伯回来。

大伯母只是回来看了下便要走，还拜托母亲和邻居平时多照看下堂哥和堂姐。

大伯母走的时候，堂哥堂姐哭着跟到了车站不准伯母走，三个孩子拉着大伯母不肯撒手，公交车来的时候伯母快速的推开三个孩子上了车，小堂姐想拉住大伯母却被正要关上的车门夹到了手，可是大伯母依然走了。

有时候小堂姐会叫我去跟她一起睡，都是孩子晚上踢了被子也没有大人照看。第二天我起来后拉肚子严重，小堂姐叫母亲带我去诊所打针，母亲很生气说我活该便没有理会，小堂姐对我说婶婶心真狠。

春天的时候山里的竹笋很多，母亲和村上的女人都会去山里掰竹笋，掰回来后堂姐会帮我们一起剥笋，第二天母亲骑着自行车拿去街上卖，回来会带包子给我们吃。

那时候竹笋才卖几毛钱一斤，一麻袋竹笋去下壳也卖不了几个钱。母亲买回来3个肉包子，我和弟弟分着吃了1个包子，另外2个包子给了堂哥堂姐。

堂哥很开心拿起一个包子就吃了起来，两个堂姐却认为母亲小气，明明3个人却拿2个包子给她三姐弟分，两个堂姐就生气了，说什么也不肯分一个包子吃，最后把剩下的一个包子还会来了，母亲也不开心，母亲说1块钱只能买3个包子。

我与小堂姐玩耍的时候无意中把大伯母留了10块钱在母亲这的事情告诉了小堂姐，小堂姐就去找母亲要，让母亲把她妈妈留下来的10块钱还给她。

母亲把钱给了堂姐后朝我狠狠扇了一巴掌，打的太用力鼻子出了很多血，小堂姐叫我把头仰起来不要低下头，又跟我说母亲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