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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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誓师出征（第1页）

星髓海翻涌着暗紫色的雷浆，五千艘玄铁战船破浪而行。萧烈阳站在旗舰“惊蛰号“舰首，左眼跳动的焚世雷火将海雾烧出蛛网般的因果裂痕。每艘战船桅杆都悬挂着血色雷旗，旗面流转的金色纹路，正是从十万将士牛痘疤痕中拓印的太阳图腾。

“主上，东北三十里出现灵力乱流。“卓不凡的玄铁重剑插入甲板，剑身映出海底游动的巨大阴影，“像是有活物在啃噬惊蛰堡垒的根基。“

萧烈阳指尖燃起一缕雷火，火光中浮现三日前北斗阁主向海中投放星髓蛊虫的画面。那些蛊虫正附着在惊蛰堡垒延伸至海底的雷电藤蔓上，将防御大阵的灵力转化为瘟疫瘴气。“传令，水师变阵离火位。“

血色雷旗突然无风自动，五千战船在海面勾画出巨大的离火卦象。当海底阴影暴起发难时，沸腾的海水中冲出十二头瘟疫雷兽——这些由瘟神骨粉与惊蛰堡垒碎片融合的怪物，每根骨刺都闪烁着《九霄雷典》的经文。

“收网。“萧烈阳剑指苍穹，离火大阵中央浮现九州鼎虚影。雷兽体内的星髓蛊虫突然反噬宿主，将这些山岳般的怪物拖入鼎中炼化。鼎口喷出的不再是雷火，而是精纯的混沌灵气，将五千水师的战甲镀上一层星辉。

东海岸的悬崖在雷火中崩塌时，五千海军陆战队正踩着因果线登陆。士卒们足下延伸的金色纹路，实为萧烈阳用焚世雷火灼烧出的临时天道。冲在最前的百人队刚踏上滩头，沙地突然塌陷成流沙旋涡。

“是噬灵沙！“卓不凡挥剑斩断三根缠绕将士脚踝的雷纹花藤，“这些沙粒掺了瘟神骨粉！“

萧烈阳冷笑一声，左眼雷瞳突然迸射紫芒。被瘟疫污染的沙地在他的注视下开始回溯时光，不过三息之间就还原成未被污染的银沙滩。潜伏在沙中的三百瘟疫傀儡暴露无遗，却被突然逆转的因果律反噬，化作青铜雕像。

“陆战队听令！“萧烈阳的声音通过雷火烙印在每位士卒识海，“以惊蛰战阵第三变，凿穿北斗城墙！“

五千将士臂间疤痕同时开裂，喷涌的金色雷火在军阵上空凝成三百丈牛首神像。当神像巨角撞上布满雷纹花的城墙时，诡异的事发生了——那些镶嵌在墙砖中的《九霄雷典》经文突然活过来，顺着雷火反向侵入士卒经脉。

东海岸腹地升起十二道瘟神柱时，萧烈阳终于看清整个阴谋的全貌。每根柱体都是放大万倍的雷纹花茎，柱顶绽放的花冠中，都端坐着一位天雷阁长老的尸身。他们手中的《九霄雷典》残卷正在融合，拼凑成完整的瘟神脊骨。

“陛下可知，为何天雷阁要献上雷典？“北斗阁主的声音从每片花瓣中传出，“三百年前，他们的祖师爷就是初代瘟神啊！“

萧烈阳的焚世雷火突然失控，在掌心凝成瘟疫之门虚影。直到此刻他才惊觉，所谓焚世雷火根本不是太阳真火的进阶，而是将自身化作瘟神容器的媒介。五千陆军正在攻打的城墙豁口处，无数雷纹花藤正顺着将士们的经脉疯长。

“主上小心！“卓不凡的玄铁重剑突然刺穿自己胸膛，剑脊北斗七星亮起幽蓝光芒。本该死去的老将化作星髓锁链，将萧烈阳捆在正在成型的瘟神王座上。“抱歉，老夫的魂灯早在二十年前就被阁主种下星髓蛊“

瘟疫之门在萧烈阳身后完全洞开时，东海岸的天空突然下起血雨。每一滴雨水都是倒流的因果，将五千水师战船腐蚀成青铜残片。海军陆战队将士们正在雷纹花化，他们的头颅裂变成十二瓣花冠，吟唱着《九霄雷典》的往生咒。

“你以为逆转因果便是无敌？“北斗阁主真身从瘟神柱中走出，手中握着的竟是九州鼎缺失的鼎足，“这天地本就是最大的瘟疫，所谓太阳神族不过是“

萧烈阳突然震碎星髓锁链，被雷纹花侵蚀的左臂主动脱离躯体。断臂在空中化作金乌，叼起九州鼎撞向瘟神王座。“谁说吾要逆转因果了？“他的独眼燃烧着从未有过的清明，“吾要焚烧的，是瘟疫这个概念本身！“

焚世雷火突然转为纯白，五千具正在异化的将士尸骸同时燃烧。这不是毁灭之火，而是从天道根源抹除瘟疫法则的净世之炎。北斗阁主惊恐地发现，自己刻在《九霄雷典》中的真名正在火焰中消融。

“不可能！你怎么能触及天道本源“

“因为这火种，从来都不是吾一人的。“萧烈阳指向正在崩塌的东海岸，那些被血祭的百姓亡魂正从瘟神柱中走出。十万道执念汇入雷火，将瘟疫之门烧成漫天星屑。

当最后一缕瘴气消散时，卓不凡的玄铁重剑插在海岸线上。剑柄北斗七星已然破碎，露出内部刻着的小字——那是萧烈阳少年时与老将立下的血誓：“愿为南湘焚此身“。

纯白雷火消散时，萧烈阳的白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星斑。他俯身拾起卓不凡的重剑残片，剑柄北斗七星裂痕中渗出暗金色髓液——那分明是九州鼎曾经镇压的初代瘟神血。

海底突然传来青铜共鸣声，十二座惊蛰堡垒的倒影在星髓海面显现。萧烈阳的雷瞳穿透万丈波涛，看见惊蛰堡垒海底基座正在裂变重组，构成一具横贯千里海床的青铜棺椁。棺盖上雷纹花开谢的轨迹，竟与他的心跳频率完全一致。

“原来吾才是棺中物“他低笑一声，掌心焚世雷火凝成凿子模样。正要纵身入海时，背后幸存的三十名亲卫突然爆体而亡。血肉在虚空勾勒出北斗阁主的敕令：「瘟神归位」

海底棺椁应声开启，涌出的不是瘟疫黑雾，而是粘稠如实质的星髓光潮。萧烈阳的右臂率先晶化，皮肤下浮现出十二万年前的古战场幻象——初代太阳神族焚烧自身封印瘟神的场景里，某个神族长老的面容竟与他一模一样。

“因果闭环么？“他主动跃入星髓光潮，任由身躯被青铜棺椁吞噬。在意识消逝前最后一刻，焚世雷火突然剥离肉体，化作火种嵌入棺盖缝隙。

千里外港珠城内，所有百姓臂间疤痕突然脱落。带着血丝的焦皮下，崭新的星髓图腾正在生成